眼看演出的日子越来越近,心里实在焦躁,夜深了也睡不着,四处乱走。忽然脚下一绊,眼看就要摔在地下,面前一人抢上一步,稳稳将我扶住。
定睛一看,竟是柳揽,讪讪的笑了笑。朦胧的月光下,他神情忧郁,与平日见到时那副轻狂傲慢的样子大不相同,细看两眼,心里暗呼“这个家伙还真是一个美男子!身材修长,面容清隽,尤其是那张微抿的薄唇,实在是很感哪!可惜,平日却常常用来大放厥词,实在是可惜!”
正在出神,却对上他寻味的目光,有些心虚的笑笑,快步离开。他却将我拦住,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也不说话,倒是席地而坐,仰望星空。什么意思?让我在这陪他看星星?算了,谁让自己欠人家那么大一个人情呢!反正睡不着,看就看吧!
索躺下,身下的青石板传来阵阵凉意,加上习习河风,倒也惬意。苍穹之中不知蕴含了多少玄机,盯着发了会儿呆,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影,暗骂一声“真是个怪物!走也不说一声!幸好没遇到坏人!”起身才发现身上盖着柳揽的外衣,愣了一会儿,才回了房接着睡下。
还在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一阵奔放的架子鼓声传来,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拉上被子蒙了脑袋接着睡。不对啊,这声音怎么持续了这么久?掀开被子才发现天色早已大亮,耳边的鼓声也越发清晰真切。撒上鞋就往外跑,只见排练室门外站满了人,各个伸长着脖子往里望。见我来了,才纷纷散去。惊喜不已地走进去,愕然发现敲鼓之人竟是柳揽!
他竟然可以无师自通,将这架子鼓击的大气狂放,倒还真是不枉被称为“天下第一狂生!”
可惜真正一排练的时候问题就暴露出来了,柳揽太过自我,本不知道怎样和其他人合作,这让我很是头疼。再反复劝说无效之后我终于暴怒了,一掌狠狠拍下“你到底是要帮我还是来捣乱的?你知不知道这次首演对我,对所有人有多重要?你要是不肯配合就明说!我也好另觅他人!”
心里却有些打鼓,这个“他人”哪里有这样好找!
柳揽却出乎意料的安静,只是蹙着眉看着我的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神啊,手怎么被划开这么大一个口子!鲜血一滴滴滴下,柳揽取出一张手帕,摁在我的伤口上。我倒吸一口冷气,却微微走神,不由得想起赫连叶,苦笑着摇摇头,都过去了。
片刻止住了血,才想起寻找“罪魁祸首”。才发现原来竟是鼓锤上有一处不起眼的锋利的凸起之处,刚才正正拍在上面。心里一动,伸手拽过柳揽的手,果然在手心处看到两处浅浅的划痕,不由得骂道“猪脑子啊你!咯的疼都不知道说吗?”
怒气冲冲抓起鼓锤,拽着柳揽冲到司马忆华面前“你看看你看看!这是做的什么破玩意?把我的人手都割破啦!还有我!”没好气的将鼓槌扔在他面前。
他捡起鼓锤看看“喂!这可是严格按照你的图纸做的!”
仔细回想了一下,画图的时候貌似真的在某个地方手抖了一下,汗!不会吧!这才真是自作自受了!哭笑不得地看着司马忆华“那不过是个笔误,用不用这样刻板啊?”
“喂,不是你再三交代要半分不可走样的按照图纸去做吗?”
我无语。
司马忆华斜着眼睛瞟着我“这样怒冲冲的跑来兴师问罪,是为了自己啊还是为了“‘你的人’啊?嗯?”
我暴汗,还一直拽着柳揽的手呢,正要赶快松开,才发现他的伤口处竟我一牵拉居然也渗出了血。尴尬地将还裹在自己手上的手帕胡乱扯下,替他止住血,抱歉的笑笑。他却又恢复了那副鼻孔朝天的神态。倒是司马忆华在一边怪声怪气的笑起来。
气鼓鼓的回了房,随手将染满血渍的手帕扔在桌边。闹了半天,排练毫无进展,白白割伤手,又被司马忆华好一顿打趣,还得替人洗帕子!这般糗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让叮叮去洗,少不得又要打听半天,只好自己辛苦一回了。唉,真是由俭入奢易,让人服侍惯了,看着这么张小手帕竟觉得很是麻烦。
正在乱想,一阵清风吹来,桌上的手帕随风而起,竟轻飘飘地朝我飞来,一偏头,这手帕不偏不倚地覆盖在我的吊坠上。眼前立刻出现一片混沌,这样的景象何其熟悉,心里大为惊骇,难道又要穿越回去了?眼前渐渐清楚,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高大空旷的殿内,四处飘荡着若有若无的云雾,一片安静,说不出的寂寥冷清。一阵银铃般的欢快笑声传来“伊儿,慢点,小心打破东西又要被祖师罚,我可不再帮你求情了!”
一阵风扬起,什么东西贴着身边掠过。定睛一看,神啊!那不是一只传说中的凤凰吗?赤红的羽毛闪闪发光,一对灵动的眼睛四处转动,它身上还骑着一位白衣少女,背影纤细娇柔,正爱怜地轻抚着凤凰的头。这番景象竟说不出的熟悉,心里不仅没有半分害怕,反而生出莫名的亲切。我屏住呼吸,走近她们,眼前景象却忽然消失。
“主子,您在想什么呢?”
“叮叮,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