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正在替我梳头时,铛铛却又干呕起来,我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怎么了?前几日你说吃坏了东西,还未好吗?”
“不碍事的主子。”
“还是找郎中来看看吧!”
“真的不用了主子。时候不早了,你快出门吧!”
心里有些疑虑,不过还是没有多问出了门。
店门口早已人头攒动,道贺的、看热闹的里外三层围了个严严实实,应酬了半日,始终未见赫连叶。心里不由得生出些失落。司马忆华倒是携着家眷早早来了。凭他的家世,以为其夫人该是绝色美人,必定奢华气派。但看那女子不过平常姿色,穿着打扮也很是普通,倒真是有些意外。伸手接过他的女儿,粉粉嫩嫩的一个小人儿,胖乎乎的小脸蛋,让人忍不住想亲亲。她伸手抓住我的衣襟,脸紧紧贴在我怀里。心里一动,仿佛又看到自己的女儿依偎在怀里,不知不觉红了眼眶。司马忆华笑道“依依,这小丫头倒是和你投缘!平日里连我也不肯让抱的,和你初次见面竟如此亲近,我看不如你收了做干女儿吧!”
“乱说什么!”一旁他的夫人绿绿嗔怪到:“依依姑娘可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哪能就做人干妈?”
司马忆华一拍脑袋“倒是我疏忽了!”
“总是这样口没遮拦!幸好依依大度不与你计较!否则看你怎样收场!”
看着他们两人说说笑笑,心里既开心又有些酸楚。忽地看到赫连叶身边新来的随从张喜匆匆跑来“依依姑娘,主子吩咐小的前来给姑娘送样东西。”说着伸手从怀里出一个小小的匣子。
打开一看,白色的绸缎裹着细长的东西。带着疑惑取出细看,却是支木笔。笔身质地坚硬,中空处填塞着软木,笔尖处却是不软不硬。
张喜道“主子说这支笔是特地为您做的,可将墨汁吸入笔管,日后姑娘用着方便,不必再画一笔沾一下墨汁了。”
眼睛微微shi润“你家主子可好?”
“主子尚好,只是近来睡得极少。”
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挥挥手示意他离开。再看看眼前宾客盈门,却觉得半点神也提不起来,只好跟阿夏打了声招呼,让她自己照应着。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摩挲着这只木笔,心里乱哄哄的,不知不觉竟走回家。今日吩咐下人们都去了店里凑人气,打下手,院子里倒是十分安静。进了内院,却听到叮叮铛铛的争吵声。心里十分奇怪,这两人素来要好,今日特地让叮叮留下照顾铛铛,怎么倒吵了起来?
“要我说,这事是瞒不住的!一定要告诉主子!主子素来待我们极好,不会不管的!”
“我不能说!这样的事,传出去,我就不能活了!”是铛铛的哭声。
心下了然,索伸手推开房门。见我立在门口,二人皆满面惊惧,尤其是铛铛更是面无人色。
我淡然坐下,看向铛铛。她颤抖着站也站不住。心下不忍,不过是未婚先孕,在现代社会如此常见,在我看来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她也只是我的员工,我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私事责罚她。可惜,这里的人恐怕不会这样想。
“叮叮,扶铛铛坐下吧。”看我并无责怪之意,叮叮壮着胆子问道:“主子,刚才……您都听到了?”
我点点头“即使不是无意间听到,我也迟早会知道。铛铛你又何必瞒我?你想想看,我的护理中心是做什么的?早上就已起了疑心,不过没有挑明而已。”
“主子,奴婢知错了。任您责罚。”
我叹口气“我不会罚你,也本没有权利罚你。”
铛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既惊且喜。
“我只是想以朋友的身份问问你,孩子的父亲知道吗?你们打算怎么办?”心里暗想她自从跟了我也很少出门,或许孩子的父亲就是府内的下人。若是如此倒也好办,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在这举行婚礼。
铛铛紧咬嘴唇“主子,孩子的父亲是……是王文定。”
“什么?”我大惊,好半日才缓过神来。往日是见过铛铛常与王文定窃窃私语,却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可是,如今王文定早已在我的要求之下离开了赫连叶,去向不明,这可怎么是好?
“主子,奴婢知道,他做了对不起您的事。这……都是报应,奴婢不会记恨您!”
“你都知道了?”
“是的。他临走前,来跟奴婢道别,我们……一时情乱才会有了这个孩子。”铛铛羞红了脸“他告诉了奴婢他给您下药的事。可是主子,奴婢敢对天起誓,他是不会害您和赫连公子的!他说要去查出是谁要害您,将功赎罪!”
我愣了一会儿,如此说来是我太过小心了?本来也没什么大错,可是如今加上铛铛和这个孩子,我岂不是罪孽深重了?既然已经错了,只好想办法补救“铛铛,这些我们都暂且不管。我只问你,这个孩子,你可愿留下?”
“我要留下他。”铛铛毫不犹豫的答道。
“可是,如果,万一,王文定没有回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