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
这天晚上,佟弋伺候辛简洗了澡,又帮他搓了衣服,两人依旧挤在一张床上。佟弋没提出要出去住酒店,辛简也没催他去,两人都默契地不提这事,因为辛简即将毕业,和舍友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他们都很珍惜这最后的团聚。
李程和罗云生也都没问过他们为何不出去住,而且很欢畅地开着卧谈会,从中国说到美国,从北大说到mit,从过去说到现在,并谈及将来。这种卧谈会,离了大学,就很难有机会再开了。
临近毕业,大家都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但是心却有些茫茫然不知所措,熟悉亲密的同学们即将各奔前程,恋人们忙着分手,校园里每天都在上演着悲欢离合,有一股躁动在毕业生心中升腾着、翻滚着、叫嚣着,寻找着突破口发泄。
只有辛简是逆向行之的,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不得不分开,现在别人要分开,他们却团聚了,这难道不是一种幸运吗?
所以夜晚的未名湖畔,便多了他们这一对。佟弋看着夜色中的湖面上的灯火,对坐在身旁的辛简说:“你师兄说你在这里做狼吼,差点被人揍了?”佟弋已经请辛简那些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吃过饭了,大宝眉飞色舞地将辛简那桩糗事再次描绘了一遍,说得辛简脸埋进饭碗里都抬不起头来。
辛简拿起一块石头,然后咚一声扔在水里,水面的灯光晕染开来,变得凌乱起来:“谁叫他们在这里秀恩爱的。”
佟弋凑到他耳朵边,轻轻吮了一下他的耳垂:“我懂你。所以我们来秀恩爱吧,把缺失的都补回来!”
辛简呼吸一顿,赶紧扭头瞪他:“别乱来,这是室外!”
“有什么关系,你说他们会看我们吗,还是他们会?”佟弋随手指了指附近的几对情侣,那些人都搂搂抱抱着,恨不能都长到一块去了,哪里还有Jing神来关注别人。
佟弋将辛简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将下巴搁在辛简肩上:“咱们也这样吧。”
辛简嘿嘿笑:“咱俩这是在败坏校园风气啊。”
佟弋蹭着他的脖子:“咱们这是在诠释北大的民主Jing神,在我们身上,深得Jing髓,难道不是吗?”
辛简啐他:“强词夺理。”
六月初,辛简的论文答辩顺利结束,但是毕业典礼要到七月初才举行,所以这中途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佟弋带着辛简去了哈尔滨看望爷爷和姥姥姥爷。
佟老爷子快八十岁了,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但是Jing神依旧矍铄,只是看见佟弋的时候,脸上表情有些不高兴,佟弋走过去赔礼道歉:“爷爷,真不是故意的,是我爸妈为了锻炼我,不让我回家,不信你问问他们。”
佟爷爷顿着拐杖说:“老头子我都只剩一把骨头了,说不定哪天双脚一蹬就去了,你们这些兔崽子,嘴上总是说孝顺,其实也就只是嘴巴上好听,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辛简看着老人,他还是头一回看见老人发脾气,以往每次见到,都是一副仙风道骨的超然模样,没想到也会为儿孙的不孝发脾气。
佟弋赶紧好言安慰:“爷爷,这次我会多陪你一点时间。”
佟爷爷发完脾气,斜睨着他:“还要去美国?”
佟弋垂着眼帘:“嗯,在那边申请了研究生,还要上几年学。”
佟爷爷叹了口气:“看样子老头子我是没儿孙绕膝的福分咯。这个小朋友,你带了他来,又要带他出去玩?”
佟弋扭头看着站在一旁的辛简:“不是,他来我们家做客的,不出去玩。”
佟爷爷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到达的第二天,佟弋父母就从深圳赶过来了,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佟弋说:“回来几天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佟斯年表情十分严肃,眼神在佟弋和辛简身上流转了一下。
辛简心里打了个突,不会还生什么变故吧。
佟弋说:“你们忙,我不想惊动你们,所以就先来看爷爷了。”
佟爷爷不高兴地说:“这都多久没见面了,怎么见面都没句好话?”
佟斯年便赶紧不说什么了。
等吃了饭,佟爷爷回房间去午睡之后,佟斯年夫妇将佟弋和辛简叫到书房里,又开始会审。佟弋用手安抚了一下辛简的背,示意他放松。
佟斯年自从回来,就一直都板着一张脸,没给过佟弋和辛简好脸色,佟弋拉着辛简在沙发上坐下来:“爸,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遵守了约定,至今对辛简的感情不变,所以,现在也请你们遵守约定吧。”
佟斯年死死的看着儿子:“你真遵守了约定?”
佟弋看着父亲,老jian巨猾的老爹难道还去查了他的出入境记录?“我当然遵守了。”
佟斯年点了一下椅子扶手:“去年清明,你偷跑回来了,在国内呆了三天。”
佟弋头皮有点发紧,真够老jian巨猾的,辛简脸上有些色变,手也不由得抖了一下,慌忙看着佟弋,佟弋则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