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云对她说。
郭倾云进Ken的办公室,老头电脑关著,眼睛闭著,不知是看没看过他发的邮件。
“Ken……”
“又要resign?”Ken突然问。
“Yah……”
“我以长辈的身份,告诉你──”
“慧敏病了,是旧病复发,因为你,以及你对她的态度。”
“我要求,Dennis,你必须和慧敏谈谈,让她接受你的决定。”
Ken严肃对他说。
出了Ken的办公室,电梯直下一楼,过马路对面,到杨慧敏住的公寓楼门口。
“郭先生,侬来啦!”公寓保安是认得他的。
郭倾云乘了电梯到十楼,按响1001门铃。这几天他来去匆匆,没注意到隔壁办公室日日紧闭,杨慧敏其实病休在家已经一个星期,只是用邮件照常处理公事而已。
门铃按了很久,房门才开。
“慧敏──”
他刚叫了两个字,杨慧敏头一仰,直直向後载倒。
Chapter 56
1.8.2010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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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郭倾云没有和杨慧敏共过事,他可能不会以为这是个病中的女人。
女人是水做的,被辜负时,痛哭,吵闹,甚至打骂,都正常不过。
但杨慧敏是不同的,当她哭著问“我已经不跟她抢了你为什麽还要走?”,她哀求“我不会缠著你你不要走好不好?”,他知道,她病了,病得不轻。
她在旁人眼里是永远衣新人靓,骄傲强势,刚出社会的小女孩半惧半羡慕地叫她“冰山美人”,有些资历的又有些不屑,背後叫她“那个台湾女人”。
郭倾云心里却记住是另外些事,全公司总是她最早到最晚走,开会总经理、副总经理和HR的Powerpoint也都出自她手,在重庆谈判前一天半夜才拿到的财务报表,她第二天开会就能不看搞背出小数点後两位。
除了这些,他还记著,两人一夜温存後她对他说,“我们都是成年人,昨天发生的,我已经忘了。”
直到今天,他才确定自己那个说不出口的疑惑。那次发生关系时,她回应得激烈,但生涩,禾幺.处紧致得……他现在明白,她外表刚强,心里脆弱得一碰就碎,她对他说的都不由心,否则,不会这样哭,这样求,她的病,该是上次她问他是否喜欢她,而他回答说“我有未婚妻”後,才又复发。
怜她、自责自己,他没的退路,只能抱住嚎陶大哭的女人,一遍一遍保证,“我不走……我不走,我不会走……我不走……”
一场秋雨一场凉,上海入秋。
十一月三号是星期一,中午放学铃响後胡蓝抓了个包子就跑,包子是她妈早上买菜回来拦著她在弄堂口塞给她,到学校後她一打开包,包里还塞了袋牛nai外加只大苹果,她妈罗唆起来烦人,但管家顾丈夫女儿是一把手。
“胡老师!胡老师!”
跑过食堂一队学生正排队打饭,高二(2)班的班长拿著饭碗饭勺跑过来。
“你先吃饭,中午你们班值勤,我去她家里看看。”胡蓝跟班长男孩交代几句,男孩子“嗯”“嗯”又跑回去排队。
胡蓝今天去郭倾云的公司做家访,周末老班长给她打电话,说星期五晚上上夜校遇到了郭清河的哥哥。
郭倾云上周去了趟夜校,妹妹生病後他跟学校请了病假,夜校的课也停了没再去上,他去拿练习卷,顺便找那个老班长说两句。
这个班长男孩每回上夜校都到郭清河上课的班级来报到,第一节下课来看一次,第二节下课又来,十月国庆节後他没在学校见到郭清河,高一(2)班的同学说她病了。
“再过一年就高考了,你要专心念书,高考一辈子就一次机会,好好复习,考上名校,将来找工作有竞争力,知道吗?”郭倾云很老套地教育男孩子,男孩子挺老实,听一句点个头。
“郭清河病好了吗?她什麽时候来上课?”听教育听完了,男孩子开口就问郭清河。
“她最近不会来上课。”郭倾云心里不高兴,上回龙海舟打人的事他听说了,他允许两人上下学一起,可没允许男孩子拉妹妹的手,他来找男孩说话,也是希望男孩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清河还小,绝对不允许交男朋友谈恋爱!
“我们搬家了,不住这里,清河以後也不在这里上学。”郭倾云走时对男孩这麽说。他说得随意,男孩子听者有心,回去立即给胡蓝打了电话,电话里男孩挺激动,说,“胡老师,郭清河的哥哥不让她上学了!”
这叫传的什麽话?胡蓝不信。她一个班的学生家长中,郭倾云属於那类自身素质高、开明又配合,对学生学习和全面发展都关注都鼓励的家长,郭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