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小楼便又回到王妃身边,庆王妃不觉含笑:“看来陛下对你也很喜欢,能够得到帝后的喜爱,将来你的婚事也大有指望。”
不知不觉之中,庆王妃已经把江小楼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替她设想今后的出路。江小楼听在耳中,面上不过微微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恰在此时,一道身形颀长的紫色人影跨过门坎,殿外的月光在他周身笼了一层晕光,腰间的翠玉随着微缓的步伐,轻轻晃动了一下,引来众人纷纷侧目。他那双狭长的眼睛瞬间微眯起来,带着笑意扬声道:“陛下,微臣来迟了!”一片绚烂到了极处的烛海里,他的笑容格外耀目。
皇帝不由哂笑道:“朕的宴会你都这么晚来,该罚酒三杯!”
萧冠雪俊美的面容带着深深的歉意:“陛下,微臣自愿罚酒三杯!”说完,他举起面前酒樽一饮而尽,宫女连忙斟满,接连又是两杯下去,他白皙的面上浮起一层橘红,竟是比女子还要冷艳三分,随后他扬眉一笑,眼底的暗色迅速蔓延开来,“陛下,微臣是听戏听得入了迷,所以才会耽搁了时辰,请陛下恕罪。”
皇帝不觉笑道:“你可是从来不听戏的,今天怎么突然被戏迷住了,到底看得什么戏,说来给大家听听!”
萧冠雪笑容和煦,神情极为寻常,仿若真是信手拈来:“是戏班子刚刚排的一出新戏,关于一个癞痢头贵妃的故事。”
江小楼缓缓地伸出手,若无其事的拿起了白玉莲花茶盏,慢慢喝尽杯中的茶。
皇后闻言不由惊讶道:“癞痢头贵妃,这倒是从未听闻,既然是癞痢头,又怎么会成为贵妃?”
萧冠雪慢慢坐直了身体,声音沉静如水:“据说在一百多年前,泉州有一户贫穷的人家生下了一个女儿,原本是件喜事,可惜这女孩从小就长了一头癞子,总是浓水直流,引来无数蝇虫,她就不停地抠抠抓抓,于是癞子越发严重,原本一头乌发也都秃了。不止如此,她的皮肤粗糙干燥,犹如蛇纹,让人瞧见了就害怕。于是她的父母不得已,便将她丢弃在路边,好在遇到有人接济,勉强活了下来,以缝补度日。”
“你真是会寻人开心,既然如此丑陋,又怎会成为贵妃?”皇后满面皆是笑意,明显觉得这故事荒诞不经。
江小楼却缓缓抬起眸子,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唇畔的笑意慢慢浅了,近似于无。
萧冠雪的唇畔慢慢绽放出一丝笑容,语气不紧不慢:“时光流逝,这女孩儿变成花季少女,却因为满头癞子、一身蛇纹而嫁不出去,只能在家中日夜饮泣。后来有一日,当时的皇帝派人去选秀,凡是容貌美丽的女孩子都欢天喜地,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前去应选,唯独这少女独坐门前,受到无数人的耻笑。她越想越是羞恼,便萌生了轻生之念。”
江小楼终于轻轻侧过头来,冷淡的目光落在萧冠雪的面上,眼神变得幽暗深沉,复杂莫辨。萧冠雪可不是闲逸之辈,他不会无缘无故跑来给大家讲故事。
“侯爷快往下说吧,接下来她怎么样了?”有人在旁边催促道。
萧冠雪眉峰微微挑起,面上却露出一丝十分愉快的微笑,就像是孩童在恶作剧的神气:“在她居住的地方有一潭死水,她便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跳水求死。谁知老天庇佑,她命不该绝,竟然被夜巡的人发现给救了上来。人虽不死,却是全身浮肿,比原先更加丑陋百倍,她便开始绝食求死。谁知五日过后,她全身瘙痒,皮肤一层层脱落,原本丑陋的癞痢头下竟然藏着青丝万缕,一身粗糙的蛇皮下则是一副光洁如玉的身躯。原本丑陋似鬼,瞬间变的眉目如画美貌过人。”
皇后听到这里,脸上挂起浅笑:“这故事果真传奇,不知谁想出此等奇事,所以后来她便入宫了么?”
萧冠雪笑容更深,显得那样漫不经心:“消息传出后,众人议论纷纷,选秀的官员便把她送到京城,很快成为当时国主的贵妃。”
安筱韶轻轻笑道:“这故事在宣化纪事上有所记载,那封她为贵妃的皇帝就是百年前的明景帝。”
众人闻言,未料这事情还当真在历史上发生过,一时不禁啧啧称奇。
赫连胜斜睨了她一眼,说不出的讥讽:“紫衣侯说的不错,但这个故事还有Jing彩后续——”
庆王一震,低声呵斥道:“你懂什么,还不住口,没规矩!”萧冠雪是皇帝宠爱的臣子,他可以插科打诨,讲故事逗皇帝开心,赫连胜寻常却从不会做此等事情,今日为何突然说话,实在引人疑窦。
皇帝闻言,瞧见是庆王十分宠爱的庶子,轻轻笑了:“庆王何必如此紧张,这里都是皇室宗亲、朝廷重臣,今日又是庆元节,气氛更应当轻松一下,朕倒是很想知道这个故事还有什么后续?”
江小楼听到这里,唇畔就凝了一丝淡淡的冷笑。
赫连胜心头冷笑,面上出现一丝Yin云:“后来这位癞痢头贵妃生下皇子,适逢后位空悬,她便成了明景帝的皇后。可皇后总不能没有亲人,于是她派人回泉州,寻找当年抛弃她的亲生父母,但是她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