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谢瑜很清楚太子殿下没有常性,趁着他如今宠*自己,更要多争取一些利益,最好是彻底除掉江小楼。谢瑜柔弱地倚入对方怀中,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庆王府
老王妃倚在榻上,一个婢女正给她捶背,另外一个婢女则小心翼翼地点起水烟。老王妃接过来吸了一口,头微微扬起,唇边吐出一缕白色的烟雾,那丝香喷喷的味道泛着点苦。烟圈渐渐融化在了阳光里,只余下寥寥扰扰的烟尘。
庆王脸上淡淡的,口中十分勉强:“你要替她办庆祝宴会?”
庆王妃看不上他这个样子,只是哼了一声:“凡是册封郡主,不都应该如此吗?”
庆王脸色变得更Yin沉:“旨意先下了,帖子都发了,为何不先与我打个招呼?”
庆王妃笑容冷漠,苍白面孔反倒泛起一丝红chao,纯粹是不耐烦:“册封是皇后娘娘的旨意,难不成要皇后娘娘亲自来与你打招呼,王爷的面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眼见两人针尖对麦芒,顺妃满面都是关切:“王爷千万别动怒,王妃也不过是……”
庆王妃冷冷瞧她一眼,顺妃心里打了一个突,面上笑容却更温婉:“家中多了一位郡主到底是好事,王爷不必忧心忡忡,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保管办得妥妥贴贴。”
“办什么办!这又不是庆王府的亲生血脉,莫名其妙弄来一个野丫头就让我承认是郡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若在宴会上她做出什么有失体统的事,岂不是贻笑大方。”
庆王妃不由自主双眸含怒,正要发作,想起江小楼的嘱托只能强忍着气,换了一副笑颜道:“母亲,您怎么说儿媳就怎么办。”
庆王不依不饶:“你还敢烦扰母亲,你当母亲也跟你一样没脑子么?!”
老王妃重重把水烟在小茶几上敲了两下,那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听起来格外心惊:“好了,我还没死呢,这个家有没有半点体统?”
庆王妃立刻赔笑:“母亲,都是我的不是,您小心身体,千万别着恼。”
庆王和顺妃皆是一愣,庆王妃总喜欢梗着脖子与老王妃顶着干,居然会主动向老王妃认错,莫非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老王妃同样哽住,上下打量了庆王妃一眼,似是有点惊讶。庆王妃深吸一口气,满脸都是歉疚的笑意:“母亲,这也是您定下的规矩,府里有了大喜事必定要Cao办一番,儿媳才敢斗胆提出来……”
老王妃这才点头,向着庆王道:“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就再也没有推托的余地。这件事情不但要办,而且要大办,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庆王府多了一位明月郡主。”
“母亲,你这是何必?”庆王脸色不善。顺妃也实在难掩心头的不乐,眼底浮现出一丝尖锐的冷芒。
老王妃神色淡漠地道:“皇命不可违,娘娘都已经抬举了江小楼,你悄没声息的就过去了,当众打娘娘的脸么,有几个脑袋?”
庆王心中虽然还有愤愤不平,但是老王妃说的话他素来不敢反驳,只能强忍下这口气,不轻不重地应了。
从老王妃屋子里出,庆王妃微微一笑:“王爷,那我就去准备了。”
庆王看着她的背影,心头气恼到了极致,却也无可奈何,一甩袖子往相反的方向离去。顺妃轻轻地转过头,用一种异常Yin冷的目光盯着庆王妃的背影,那眼神就像毒蛇盯着跃动的青蛙,又像蜘蛛盯着网中的飞蛾,含着深深的怨憎。
月色渐渐浓了,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隐隐约约一点树影、月光,映在窗纱上,影影幢幢。江小楼已经歇下,小蝶就靠在美人榻上,头一点一点的,似乎在打磕睡。
哗啦——
小蝶猛然一怔,四下里睁眼望去,四周一片平静,除了被风呼啦一下吹开的窗户以外没有任何的异样。她摇摇头,勉强将那点睡意驱逐了,走到窗前向外探视了一眼,空无一人。她不由笑自己胆子太小,便伸出手把窗子关了起来。转头一瞧,幔帐内江小楼依旧在安睡着,长长的青丝如流水一般蜿蜒垂下,美丽的面孔平静无波。小蝶立刻敛声屏息,生怕惊动了江小楼的美梦。
小蝶轻手轻脚地回到榻上,又斜倚着闭上了眼睛。
月明星稀,走廊上闪过一道娇小的黑影,她趁着所有人都安然入睡,悄悄走向后院。就着月光,她推门走进了一间Jing致的屋子,屋内整整齐齐叠放着刚刚从院子里收回来的衣裳。这些衣物清洗过后,婢女们会用兰麝熏过,然后由专人送去小姐的卧房。来人的眼睛不断逡巡着,似乎从中搜寻什么重要的东西。
恰在此时,她看到了一条绣着兰花的帕子就别在一件刚刚熏香完毕的裙子上,不由心头一喜,正待伸出手去取。斜刺里,一只冰冷的大手陡然伸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啊——”她惊恐地跳了起来,差点尖叫出声。
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盯着她,嘿嘿一笑:“我倒奇怪了,小姐的卧室才有金银珠宝,你不去那儿偷,反倒走来后院,原来是想拿小姐的贴身物件!”
“松、松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