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通红,面上还有无数可怕的红色小疙瘩,嘴巴里喃喃自语,似是高烧烧得糊涂了。帘子一落,她猛然转头看着大夫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寻常风寒?”
大夫瞪她一眼:“寻常风寒再加上体内毒气往外散,所以才会出疹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郑妈妈不吭气了,若是寻常风寒也就罢了,如果还出疹子,的确不能回到老王妃院子。看来这一切并非是王妃的托词,她细细一寻思,轻扯了扯嘴角,道:“既然如此,改日我再来接小竹。”
郑妈妈前脚刚走,江小楼带着小蝶一前一后进了门。她径直走到床边,掀开了帘子:“好了,起来吧。”
小竹这才颤颤巍巍地爬起来,用一种极恐怖的眼神看着江小楼。
小蝶笑道:“不过是寻常的花粉过敏,再抹了一点红浆罢了,怎么就能把她吓成那样。”
江小楼目光从小竹面上轻轻略过,笑意更深。
小竹只觉一颗心砰砰乱跳起来,颤颤巍巍地道:“江小姐,奴婢一切可都按照您的吩咐来做的,您就放了奴婢吧!”
江小楼笑容中带着一种沉静,声音轻缓如水:“放了你?”
“是啊,奴婢什么也不知道,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您还要奴婢做什么呢?”
江小楼不动声色,语气温和:“自然会派上大用场……”
对方容色清丽,笑容和煦,小竹却觉得背后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小蝶笑嘻嘻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家小姐在,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小竹越发恐惧,第一次见到江小楼的时候,她只以为这是一个温柔好骗的大小姐,断想不到她如此心狠手辣,谈笑之间就能想出无数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真可谓人不可貌相。
门外,庆王妃身边的暮雨轻声禀报道:“江小姐,王妃请你过去一趟。”
江小楼闻言,便吩咐小蝶道:“派人把她看好了,不许有任何纰漏。”
小蝶见江小楼对自己眨了眨眼睛,立刻会意地道:“是,小姐。”说完她踢了小竹一脚,故意凶煞地道,“还不起来跟我走。”
江小楼来到花厅,只见庆王妃端坐正首,左侧的位置上坐着顺妃。王妃的脸上面无表情,顺妃却笑容生动,青春少女一般的脸上焕发出一种幸福的光彩。
江小楼心头闪过一丝冷笑,庆王十分宠*顺妃,这些年身边姬妾来来去去,却只独宠她一人,若是寻常人家这也算是夫妻情深,可惜有庆王妃和庆王的婚约在前,这位顺妃分明就是从中横插了一杠子,叫人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佩服这种专注的感情。
顺妃向江小楼微微颔首,旋即目光转向王妃道:“听说您这两日身体不适,我命人准备了雪参,给您补补身体。”
庆王妃戒备地望着她:“要什么我这里自然有,无须你为我Cao劳。”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一言既出,花厅之内一片悄然无声,连呼吸声似乎都停滞了。
良久,顺妃面上才重新盈起笑意,但笑意不达眼底:“王妃不要误会,不过是前日陛下赐给王爷一颗雪参,据说对心病有奇效。王妃*女心切,郁结于心,才会身体不适……我不敢自作主张,其实是王爷命我将雪参送来的。”
这话说的就更刺心了,人家是一对正经夫妻,你不过是寻常人家所谓的妾,可却如此嚣张,替别人送礼——这个别人还是庆王妃的丈夫,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古怪,偏偏当事人毫无所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看来这些年,她早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态度来刺激庆王妃。
江小楼的笑容里满是嘲弄,眼睛里也蕴了冰霜。
庆王妃袖中的手紧了紧,终究没有当场发作。
顺妃的目光一转,终于落到江小楼的身上:“江小姐出落得越发美貌,上一次我倒未曾问过,不知你可许配人家了吗?”
江小楼只是含笑:“多谢顺妃关心,小楼既然已经入了王府,将来的婚事自然是由王妃作主,不劳您Cao心。”
花厅里,江小楼眉目如画,眼神清亮,明明是一副柔弱美丽的长相,紧紧抿起的唇畔却带着说不出的淡漠与坚定。
顺妃脸色不变,笑容却哀戚三分:“似江小姐这等人才,自然要找一个十全十美的才好匹配。话说回来,瑶雪郡主与你几乎差不多大,可怜红颜薄命……若她还在,也到说亲的年纪了。”说完,她轻轻抽出绣着素梅的帕子,掩了掩眼角。
江小楼不用去看庆王妃的表情也知道她此刻是何等心情,这顺妃摆明了是来挑衅,偏偏使出的都是软刀子,叫你无可奈何。
若在往日,庆王妃早已跳脚,但今天她却深吸一口气,镇定了半响,才冷哼一声道:“顺妃,今天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吗?”
顺妃擦了眼泪,温温柔柔地道:“王妃莫要生气,我今天来一则是为王爷送雪参,二则是专程来看望王妃的。”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娓娓动听,其实还不是千方百计用郦雪凝的死来刺激庆王妃。江小楼早已洞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