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现在想起来却挺有意思,跟谁都没有这样有趣的“冤家路窄”过。
从讨厌一个人慢慢变成欣赏,这种过程也很奇妙。
李言蹊看着贺忻的侧脸,指尖碰到了裤袋里的小石头,刚才贺忻在墙上写完字后就丢了它,自己趁他不注意,鬼使神差地偷偷捡回了口袋里,此刻摸到它,能感到明显的摩擦感,搓得指尖一疼,他又迅速地收回手,对着空气咳嗽了一声。
“就那个阿强吧。”贺忻指了指前方,真.阿强饭馆就是一个特别普通的小饭馆,没什么特别的装修,店面很老式,早八百年就该被淘汰了的样子,但底楼全部都客满,一走进去香味扑鼻而来,散发着袅袅热气。
上楼的时候李言蹊跟贺忻说,他做菜的手艺都是在这边打工时学的,厨师特别神,比大饭馆好吃多了。
贺忻顿时对这顿饭充满了希望。
推门进去,廖妹妹他们排排坐着等开饭,一见到大龄走失儿童被好心人领回来,笑了一通后纷纷敲着筷子催上菜。
贺忻对费劲笑了笑,拿出他之前买的礼物送他。
“哇靠,你们这一个个都送礼,搞得我像是来蹭饭一样。”廖妹妹摸摸鼻子说,“要不我下楼给你买箱牛nai?”
费劲站起来,慌忙地摆着手,“不用不用,我就是想请大家吃个饭,想感谢这学期你们对我的照顾,不用送礼的。”他看着贺忻和李言蹊,把礼物推了推,“我......”
贺忻点点桌角,“没事,收着吧,不是什么大礼,谢谢你请我吃饭也恭喜你爸减刑。”
李言蹊也说,“我只是顺带把家里做好的饼干拿过来给你了,更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谢谢你请我们吃饭。”
“嗯。”费劲低头笑了笑。
“嗨,这么拘谨干嘛,还喝不喝酒啊。”廖枚跟班上另一个男生说,“我俩今天打赌了,谁先喝醉谁是狗。”
李言蹊补刀道,“我已经听过你无数次狗叫了朋友。”
廖枚不服气地想拉贺忻下水,“走一个呗,刚好明天周六,不虚。”
这会儿酒水已经上齐了,贺忻抬眼看着费劲,“你喝吗?”
费劲拿着旺仔牛nai的手顿了顿,眼睛在他们之中溜了一圈,然后猛地放下酒杯,倒了满满一瓶,仰头喝了下去。
“我Cao!”廖枚吹了个口哨,“牛逼啊费劲!”
喝完费劲抹抹嘴巴,脸被火辣辣的酒呛得通红,低头飞快地夹了一口凉拌黄瓜。
大伙儿都笑了,费劲咳嗽着,最后也没忍住笑起来。
这里上菜很快,没一会儿他们点的东西都上齐了,除了柠檬鲑鱼。
服务员抱歉地说,“鲑鱼今天店里没有,柠檬鲫鱼行不行?”
贺忻看了一眼李言蹊,轻轻撞了下他的胳膊,“你特意给我点的?”
你给我点的和你特意给我点的,差不多意思,但贺忻这么一问,就让李言蹊觉得怎么回答都显得太刻意。
他想了想,夹了块铁板豆腐说,“啊,你不爱吃这个嘛。”
“谢了。” 贺忻没在这个问题上想太复杂,偏头跟服务员说,“什么鱼加点柠檬汁都行。”
服务员拿本子记好,廖枚又让她多拿点酒上来。
“你划拳又输了?”贺忻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和费劲。
费劲脸通红,一半是喝酒喝的,一半是屡次爽赢廖枚兴奋的。
“他欧神附体了。”廖枚又倒了一杯酒,嚷嚷道,“我不管,我一定要赢一次!”
费劲是个实心眼的,不会耍诈,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正直得像块钢筋铁板,廖枚快喝吐了这人都没转过弯来。
“对不起,我又赢了。”费劲不好意思地说,“要不你别喝了,游戏结束吧。”
旁边的李言蹊和贺忻笑得停不下来。
他俩喝得少,只来了几杯,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戏,大概是喝酒的关系,费劲比在学校里放开了很多,偶尔还会跟他们贫会儿嘴。
气氛很好,尽管贺忻没怎么参与他们的活动,依然不觉得无聊。
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很放松,不知不觉就有点犯困了。
李言蹊突然拍了拍他的肩,“休眠了?”
贺忻睁开眼,盯着盘子里空了的鱼看了会儿,又听见李言蹊小声说,“你是不是特别没劲?”
贺忻喝了口酒,“怕我没劲掀桌走人吗?”
李言蹊说,“防患于未然。”
贺忻看着他,一脸想不通的模样,“不是,我在你眼里脾气这么差?”
李言蹊淡淡地笑了笑,“以前是,别人多看你一眼就要挨揍那种。”
贺忻转了转打火机,啧了一声,“那你刚才一直偷看我,我揍你了吗?”
偷看别人被发现并当场被戳穿这种事儿,算得上李言蹊活到现在最丢人的事没有之一了,特别是贺忻用这样平淡无奇的口吻说出来后,他体内更是涌上了一股不知名的尴尬。
这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