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都能冒出人来……
“薛大人用了不少理由,把人召了一些,但怕打草惊蛇,还留了不少人没惊动,娘娘觉得如何?”
皇后默默叹了口气。
“替代章炎的人找得如何了?”
有章炎在后宫里看着,她做什么都不会放心。
虽然说做个顺水人情让宋桥接了章炎的位置也不是不行,但若是这样,飞鱼部又会缺人,皇后下意识的不太喜欢飞鱼部的那只副使,虽然说人家没招她没惹她,办事也挺利索的。
但皇后就是信任不起来。
“已有人选,请娘娘放心,容娘娘再给微臣两个月时间。”去一个章炎容易,但要把他在后宫里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成果全翻个底朝天,只怕还有点麻烦。
倒还真是应了皇后那天莫名其妙说的,这件事情,他还得借一借西厂的势。
左不过柳清绝和章炎已经互相猜忌了,再多掐两下,事情也只有那么大不是?
“泄题之事,你查出几人了?”京试试题,一贯各科管各科,谁也不知道别人出了个什么玩意儿,陡然全盘泄密,偷题固然可能,但出了内贼也是情理之中。
白行远单膝跪地,从珠帘之后望过去,端的是身姿挺拔芝兰玉树。
“微臣无能,只查出三人确凿与泄题有关,其余牵连之人,尚在追查,且与袁大人的冰灾贪污名册也有牵扯,请娘娘恕罪,微臣还需时间。”
然后皇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宋桥那只冰山门板脸,又蹦跶着,猛地从窗户外,翻了进来。
皇后:“……”
白行远:“……”
迟早她要把这窗户赐给宋桥当门!
大白天都是一身黑衣打扮的无趣男人,翻窗进来就跪去了白行远身边,一贯的言简意赅,赏了皇后五个字。
“娘娘,出事了。”
皇后头疼扶额。
当然是出事了,她也知道出事了啊!
麻烦你就安安心心在后宫里喂狼女养宠物行不行?这个时候不用再来添乱了啊谢谢!
宋桥连头都没抬,又补赏了两个字。
“试院。”
皇后越发头疼。
当然是试题出事啊……
等等,试院?
宋桥一贯是惜言如金,若说试题泄露,绝不会提试院半句,这会儿既然说是试院,那就是另外又出事了。
于是,就连低眉垂眼跪得身姿卓然的白行远,都唰的一下,转过头盯着依然淡定的宋桥了。
“试院出事?何事?”
宋桥跪得坦坦荡荡。
“翰林院修编辛大人,刚进试院,不出三步,毒发身亡。”
白行远目光惊诧的从宋桥身上又挪去了珠帘之后。
“娘娘,辛大人是微臣查出,与泄题之事有确凿关联之人。”
哪有这么巧的事,自己前脚给皇后报了消息,后脚皇后和薛老大人议完事,然后人就出事了?
出了人命,又和出题之人有关,知晓内情的自然以为是主使想要杀人灭口,皇后也就好顺理成章的派人把所有人都看起来,美其名曰保护安全。
时间掐得严丝合缝,这么短的时间,主使未必会认为皇后已知内情,就算是怀疑,也抓不到把柄,只能说这人死得也太过凑巧。
“毒发身亡?太医查得可真够快。”皇后第一反应这是东厂干的,但看到白行远也是一副吃了苍蝇一样的脸色,就明白是出自谁的手笔了。
宋桥毫不介意的给白行远补刀。
“太医没到,微臣经过,是东厂初云散。”
皇后:“……”
她该怎么和白行远说,真的不是本宫私自养了死士监视东厂,毒也不是自己给的,这一切跟本宫没关系啊……
大概是白行远的脸色太过于幻灭,以至于连宋桥都发觉不对,难得的多了句解释。
“太医不知,西厂知道,所以微臣把毒解了。”
皇后一口老血,梗在胸口,只觉得憋得越发难受了。
她真应该让宋桥和施尉见一面……
一个下毒杀人,一个顺带手就把毒解掉,外人再查,也只能查出一个自然死亡,结果又是谢慎行怀疑东厂,东厂怀疑谢慎行,连带着自己都被卷了进去。
“请娘娘明察,辛大人之死,与东厂无关。”白行远私下扯了扯宋桥衣袖,只恨不得干脆把他的脑袋也一块儿按进地砖里算了。
自己一接到消息就进了宫,再没出去过,宋桥未必能把消息收全,指不定还以为这事真是自己做的,才会一顺手就去把证据销毁。
宋桥偷摸撞了撞白行远,冲他比了个口型。
“你?”
白行远狠狠摇了摇头。
真是见了鬼了,连宋桥都认为是东厂下的手!
皇后是真想告诉白行远,本宫相信啊真的和你们没有关系啊!
问题是如果自己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