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心里根本就憋不住,该说的还得说,不该说的……那也得看心情说。
“皇兄在里面热闹,皇嫂大概也不用去得太早,有德妃拦着,皇兄今儿收敛了些,只叫了一班舞娘跳曲,用一曲琵琶配着,倒是别致。”
皇后轻轻点了点头。
“德妃勤勉,也识大体,若是平时开宴,皇上必定要把整个梨园都搬空一次。”
谢则宁同情的拍了拍自家皇嫂的肩膀。
“后宫难得开宴,就连我,也没什么借口来看看皇嫂。”
皇后:“……”
有时候她是真听不出来,长公主这到底是夸奖呢,还是在损她?
后宫里但凡想开宴,名目上是绝对不用发愁的。
春日观花夏日赏荷,秋日对月冬日yin雪,七夕乞巧上元放灯,年下团聚端午插艾,只有想不到的,没有祝不来的。
但皇上虽说是是历任皇帝里最不靠谱的一个,但单论后宫宴饮的交际开销,却是历任皇帝里最朴素的一朝。
倒不是说皇上玩腻了不想开宴娱宾,而是……没有哪个缺心眼的会去提醒皇上这回事。
要开宴就得请人,要请人就得请宫外大臣家那些粉嫩嫩新长起来的小嫩草,这不摆明了要招人进来分自己的宠么?
皇上只有一个,后宫里这么些人,分都分不过来,还添新的?
开什么玩笑。
就算是外头的人一个不请,但是宫内姐妹们找个由头聚一聚,宴饮席间,要没个歌舞娱宾,也显不出有多热闹,舞娘歌女们一个个的都是卯足了劲的想爬上龙床一步登天,她们不严防死守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开门揖盗?
皇后乐得后宫诸人如此省事,这一点上倒从未担心过。
“也不知道皇兄这是怎么了。”皇后下午大概是把自己这辈子骂人的话都倒完了,对着谢则宁也不太想开口,长公主自己先叹了一声,免了冷场。
“记得当时皇兄还是太子时,对皇嫂倒是真心,也不似现在这般……”
顿了顿,昭明长公主好歹顾念了几分兄妹情分,没把话说得太死。
皇后默默的在心里替她把话说圆了。
你不就想说不像现在这般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呗,还有什么脸面是没丢尽的?
伸长了脖子好不容易等到开宴,自己这个皇后又没压着,德妃虽然劝阻,毕竟是宫妃,能劝得了几句话,必然是要放开了玩得尽兴。
下面一个谢慎行,再添上一个只知道笑得没半点杀伤力但眼睛毒得要命驸马在下头看笑话,配上皇上那副左拥右抱眼睛还要牢牢盯死住下面舞姬小蛮腰的逛窑子作态……
这画面太美皇后不敢看啊!
“我说出来,皇嫂不要怪罪,以往我是有些疑心,皇兄从前并不这样,虽说说话直了些,想法也有些异想天开,但这个样子,则宁是真没见过,所以前些年,则宁也偷偷召了宫中御医,问过皇兄身体,御医说并无大碍,皇兄没受伤,大病小灾也都没有,实在是……”
皇后侧头,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谢则宁,便又转了回去,认认真真盯着自己脚下的石子路。
想不通嘛,她也想不通。
皇上登基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以往很多事情,皇上也都记不得了,当太子时的那股子灵透劲儿和闯劲,也都在一夕之间消散殆尽,简直就像是……
换了个人。
“今日皇上大喜,别的便不说了。”轻轻笑了笑,皇后伸手拉了拉昭明长公主,停下脚步等着青扇赶上来。
“本宫至少也要去告诉一声,皇上是为何而喜吧。”
第34章 探视
等皇后最后磨磨蹭蹭,和昭明长公主一块儿手牵手肩并肩站进云瑞宫里时,整个宴会已经差不多快散了。
杏才人怕生,死活躲在寝殿里不肯出来,薛昭仪也就顺水推舟的让人把药膳全送了进去,意思意思摆了个席面,权当她的Jing神与皇上同在了。
皇上忙着对新来的弹琵琶的姑娘犯花痴,时不时还要哄一哄娇嗔吃醋的陆充媛,德妃光是劝着皇上别召太多歌姬来就已经焦头烂额,淑妃惦记着寝殿里的杏才人和她肚子里的龙种,心思压根不在席上。
没人会主动提醒皇上,他就要当爹了的事实。
于是,当皇上嚷嚷着要散了,左边搂着琵琶女,右边牵着陆充媛,喷着满身的酒气往外走时,顶头就看到皇后脸上乌云罩顶,和自家妹子一块儿,把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皇上的酒当场就被吓醒了。
几乎是一脚就把琵琶女给踹到了地上。
“皇……皇后来了?”
皇后都快气笑了。
西厂真是活该落没,和章炎这种蠢货勾结沆瀣一气,还要起那么点儿嫌隙。
她也是太过于杞人忧天了,一个陆充媛算什么?
分分钟就会被这琵琶女给踩下去,到时候都用不着自己出手,后宫里这群想皇上想红了眼的妃嫔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