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
忽然听到声音,顾盼有些惊吓地匆忙转过身望向他,狼狈地回答他的问题。
二人第一次正式面对面交谈,顾盼看到他的全脸,暗自说了句:果然长得和春堂一点都不像,可能比较像妈妈吧。
“你是什么时候与家父结婚的?”
“去年三月份。”
他问话的声音不温不火,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深浅,双眸不时高深莫测地打量顾盼,让她只敢低头老实回答他的问题。
“容我冒昧问一句,是什么原因让家父在快死的时候与顾小姐结婚的呢?特别的,顾小姐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顾盼听来他这话说地刻薄又伤人,心里有些来气,但忍住了,将结婚的经过跟他讲清楚。
“春堂替我还了我爸爸欠下的债务,他说自己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世,想在亲人的陪伴下离开,所以我就答应跟他结婚。”
冥潜听她亲热地直呼老头子的名字,莫名有些刺耳,语气也尖锐起来。
“这么说你是为了钱跟家父结婚的,我还听说父亲离开时病房中只有你一个人在身边,所有人都被他赶出去了。”
“那是因为他的儿子一直不肯从美国回来,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
按说顾盼的性子是比较温顺的,平时难得会说这么重的话,但因为之前对这个人的印象就不怎么好,再加上他方才刻薄的言语中伤,所以顾盼才不管不顾低吼了一句。
冥潜并没有被她的话恼到,更没必要向她解释为什么自己赶不回来。
他只是一言不发凝视因为激动双颊有些发红的顾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盼被他看的有些慌,完全没了方才的气势,只低低说了句:
“冥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先回去了。”
冥潜将交叠的双腿放下:“明天律师会来家里宣读遗嘱,家父交代你也要出席,不要忘记了,那么……”他单手一摊,做了个请的姿势。
直到她离开后,冥潜才拿起手机拨号:“Charles,我要一份顾盼的完整资料,明天之前送到我手上。”
本来以为她只是老头子一时兴起娶回家的摆设,但今天冥家的首席律师打电话跟他说明天的遗嘱宣读老头子也事先安排她出席,这让他不得不稍微重视起这个女人了。
第二天,还是在这间大的不像书房的书房里,只不过今天书房的门被关地严实,房间里只有冥潜、顾盼以及一位西装革履、花白头发梳理地一丝不苟又神情专业严肃的中年大叔。顾盼猜想他应该就是要宣读遗产的律师吧,看起来律师费很贵的样子。
顾盼打量这位律师的时候想若当初请这位律师为她爸爸打官司,那爸爸肯定能少判几年的牢吧,这位律师看起来很有职业道德又很利害的样子,不像之前他们请的那些三流律师,专门骗钱的。顾盼又转念一想,不过他们大概也没钱请能当冥家律师的人来打官司吧。
想起几年前家里发生的事,一丝落寞与无可奈何爬上顾盼的双眸,原本素面朝天却白得发亮的脸颊这会儿黯淡许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人也有点发愣。
冥潜坐在厅中沙发的上座,交叠着修长的双腿靠在沙发背上翻看材料,在翻动纸张的间隙瞥向坐在近旁的女人,发现她从进门到现在双眼一直黏在那边埋头整理文件的冥家律师团长,却除了刚进屋时和他打声招呼后就再没跟他开过口。她发亮的双眼一直盯着律师让冥潜没来由的有些不悦,猜测她和律师是否早先就认识,毕竟进来冥家一年多了,应该不可能没见过经常出入冥家的齐大律师。
书房里的气氛有点沉闷,因为昨天跟春堂的儿子交谈的不太愉快,所以顾盼这会儿也不敢找他搭腔,再说,像宣读遗产这种敏感的事,却要她一个可以算是外人的人也到场,想必这位冥先生心里是不太高兴的,不然也不会一直板着脸只顾看手里的纸了。
齐言将要宣读的文件整理好,看场中的两位都沉默不语,本来他还想寒暄两句,一瞧他们这个样子,算了,干脆直接切入正题吧。
“咳咳,二位应该早先认识过了吧。”
冥潜依然高高在上的查看手中的资料,只有顾盼向齐言点头谦逊羞涩一笑当作回答,冥潜眼角瞥见她带笑的侧颜,拿纸的手一紧,突然有点讨厌起这个女人来。
“呵呵,顾小姐还是第一次见齐某人吧,其实冥老先生先前和你签订结婚条约的事就是齐某人办的。”
这下顾盼倒有些讶异了,那这位律师先生应该知道自己所有的事了,她有点羞愧以及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人家的话,也不能让人家看出自己的尴尬来,就扯着嘴角笑容满面回他一句:“是吗?我没听春堂说过呀。”
冥潜看她发光的笑靥以及张口直呼老头子的名字,脸色又冷了一些,不耐烦地提醒齐律师:“别的话少说,将正事办完你们再好好叙旧吧,我等下还要去公司开个会。”
顾盼以为一直都不会开口的人突然出声,她收敛笑容,拘谨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