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光就差不多得了。
吴朝此时也略羞赧——他其实平日还蛮讲究的,比如说手头有事时,不忙完就绝不吃饭,因为那样子心里头有事挂念着,吃也吃不香啊!这多糟心。
可今遭他是真没法控制自己了,闻起来实在太香,他忍不住了!
进来一看,这些rou现在都被炸得金黄皮脆的,一大块塞进嘴里细嚼一番,定然满口生香啊!
“你还懂要弄‘面包屑’啊?我告诉你我最受不了这样的rou啦!看起来就好好吃!”
麒妄不解,“面包屑?”
他就是稍微在rou外面裹了层鸡蛋才进锅炸的,面包屑是什么东西?
一听好恶心的,还屑。
吴朝闻言懒得跟他解释,此刻凑近去看了看,眼瞳都不由自主放大了——难道爸爸的表情还不生动吗?你就不能说请我先吃一块尝尝?难道是我刚夸你还夸得不够好?
也是一凑近,吴朝才发现——这好像真不是面包屑啊!面包屑是一点点颗粒状的,这个细看去是连绵起伏还“缠绵”在一起的!像山像水像波浪!炸的都金黄起泡一样又萌又诱人!
麒妄看他越凑越近,忙伸手揽住他。
心说那么白净的脸可别叫油蹦了,一边从旁边炸好的盘子里夹出一块来。
吴朝手刚摸过键盘,此刻索性就抬头直接张嘴接过。一咬住又有点烫,吐出去又舍不得,急的原地直蹦跶。
麒妄又伸出筷子,丝毫没被他上蹿下跳的幅度干扰到,Jing准无误地迅疾夹住了这片rou,将他的嘴解放了出来。
吴朝干咽了两口唾沫——尝到了好好吃!管他是不是面包屑的,反正长得像裹了层金黄的东西他就觉得更好吃了!更何况刚尝到了rou!吴朝又忙抬头努力“吁吁”的吹气,想将它尽快吹凉了好吃下肚。
麒妄眨眨眼,他刚才不知不觉,已经把胳膊又抬高了些——至于为什么这么做,麒妄也想不明白。
吴朝此刻压根没察觉到麒妄在不断抬高胳膊的小动作,只觉自己脖子仰得越来越累,直到自己都要蹦起来才能咬到rou——还是他蹦起来真把rou咬回嘴里后,才寻思过不对劲来。
可真想找麒妄质疑下他刚是不是找抽呢,就见此刻这人一脸正经的重新炸着rou,单手拨弄着红白交错的大rou片在旁边金黄澈清的鸡蛋汤里滚了一层就下了锅,耳边“兹啦——”一声让人通体舒畅……
不对!
这小子绝对故意的!
吴朝撸了袖子,不及过去揪他领子,就见麒妄忽然扭身,接着一盘金灿灿的炸rou已递到自己面前来了。
下意识双手接过,吴朝满眼晶晶亮的抬头。
麒妄的眼底似乎确有笑意:“先拿去吃吧?”
rou!
吴朝是个无rou不欢的人,说招恨点,就是那种天天炸鸡炸rou甜点蛋糕当饭吃都不会胖的人,所以他吃起rou来就格外的无所顾忌。
以前自己一个人过的时候,他常一顿晚饭就能整一整只炸鸡出来,顺带干瓶啤酒。
夜宵还能再去撸个串喝点排骨汤,早上要是工作日,顺路过kfc买顿油水满满的速食早餐加咖啡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总之生活方式是要多垃圾就有多垃圾。
吴朝自己在屋里吃了一盘半的炸rou里脊,就着那一分为二水天青色碟的半孜然半椒盐。
还有个太极形的作料碟,半辣椒半开胃榨菜。
麒妄又给他盛了一大碗绿豆粥,递过去的时候心下还有点慌——他小时候在Yin间太无聊,曾抓过一只小老鼠养着玩。
然后喂着喂着……就把老鼠给撑死了。
那时候麒妄还暗自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来送饭的白无常瞧见了,觉着好笑,就来问他怎么了。
他就把这事说了。
小白笑眯眯地拍拍他肩告诉他,“所以凡间有句俗话说的特别好,说是狗都不能喂太饱,何况人呢。更何况鼠呢。”
麒妄眨眼。
白无常尴尬挠头笑,“后一句我加上的。不过啊,我也算是在奈何桥边看过那么多人来来去去了,所以还是可以蛮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被困苦贫穷折磨死,但是太多人却能死于贪婪虚荣自大。俗话说得好,不作就不会死。”
“所以说,人都是一把贱骨头呢。”白无常说这句的时候笑的很冷,但麒妄莫名从他的笑音里听出一些落寞。
再瞧他隔着门板将饭轻轻一递入了屋,这白无常好像又笑得有些活泛起来,软得跟没骨头似的斜趴在门边儿上,笑嘻嘻地问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顾老?”
屋里的师父压根没搭茬,于是这白无常自顾自笑了一阵子,也就又飘悠悠地走了。
……
吴朝要接手这碗米粥了,接了半天发现麒妄不松手,叼着勺子含糊不清问他,“你干吗?”
麒妄略一回神,摇摇头,“不干。”
?
吴朝疑惑地看着麒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