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也想分一杯羹。这才急切地将一位祝家小姐嫁过去。那嫁妆里边,怕就是入伙的定金。
乖乖。当时在梧州听说李淮安纳这第二十七房妾的时候排场大。他还以为梧州百姓没什么见识,大惊小怪。
却原来,那是真的排场大。一整个矿山的定金,那得多少?
沈潘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喉头一动,幽幽地看着心急火燎地无头苍蝇一样的温水。
“啊,对祝家。”温水手一顿,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凝出汗来,滴答一声,落在书案小几上,让沈潘也跟着心里一抖。
都是温水这霸道又难搞的死太监。大热天的却关门关窗。沈潘日日都热得一身汗,还要小心翼翼不能把汗落在奏折上。
哎,沈潘幽幽叹口气,索性躺在沁凉的地板上,等着温水翻阅完,窥破里边的玄机。
其实不翻奏折,沈潘大致也猜得到,李家想干什么了。
李家既然要光明正大地去开那矿山,势必是要找个可靠的人亲去的。那这个人就很重要了。
李淮安毕竟不是他们正儿八经的李家人。没有人会放心把那滔天的财富交给一个外人打理,何况在祝家也想分一杯羹的时候。
所以李家人里这几天接连发的那么多人的调任里,也不全是障眼法。它们也是想浑水摸鱼,里边定然有一个是去往梧州的。
只看着温水能不能找到了。
沈潘悠哉悠哉的,想着今日里一完,自己终于可以好好地宅在那寒清宫里逍遥了。哎呀,媳妇在怀,何等舒心?
“没有。没有。怎么会没有?”不停翻看奏折的温水忽然惊叫一声,手一抖,那奏折垂落,“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没有?”沈潘惊讶道。眉毛挑得老高。有些不可置信。从地板上坐起来,手撑着脑袋。
“这些奏折我大多都看过,尽皆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李家这几天的调任也都是往江南那地方调。并未有什么奇特之处。倒是有一个叫李昌的李家旁支的新任进士,该是不受宠的,去了西北戈壁。”沈潘摩挲着下巴又重新侧躺在地板上细细沉yin,丝毫不理会炸毛暴躁的温水。
梧州是一块肥rou可也不好啃。方才他问为何不将这块肥rou公布于世的时候温水没回答他。如今却是想到了。
这梧州是边关,再往南就是宁国了。如若告诉世人,这梧州藏着一块铁矿山,怕是第二日就会被宁国的军队踏破城门。莫看宁烈两国如今各自看着安好,梧州也平静无波。那是因为宁国如今三皇子和二皇子争夺储位,顾及不到边关。而烈国,凤英荀对着三大世家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会有心力顾忌边关。因此,边关倒是反常地平静。可这平静,只如静水流深,一旦打破表面的平静,势必一发不可收。
沈潘一点都不怀疑,那铁矿山就能做那惊破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倘若让宁国知道了,二皇子如今就在边关,有了这一座铁矿山不是如虎添翼?
将消息瞒着不发,宁愿荒着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开采。防的不仅仅是三大世家,还有宁国。
毕竟三大世家撑破天,也只是势大,还没有大到一口将烈国倾吞入腹的地步。可宁国不一样,当年二皇子从一众皇子里显出头来,直能与母族世家渊源的三皇子分庭抗礼,可不就是靠着对烈国的打压?
如今有了铁矿山,他只会“英雄气势不减当年。”地将梧州收入囊中,毫不客气。凤皇怕也是忌惮蕲州的宁军们。凤连不在,他到底是不敢冒进。
沈潘叹口气。只觉得那明玦就是个害人Jing,走到哪里让他担心到哪里。
“是啊,去江东,去江南,去西北,沿着寒水一路包圆了,唯独不去梧州。”温水恶狠狠地讲手里的奏折摔在地上。
“包圆了?”沈潘心头一跳。怪异地看着温水。
“可不是?”温水气极反笑。捋了捋袖子,插着腰。“沿着寒水,一路往南,却唯独绕过了梧州,最近的地方也与梧州相距甚远。”
“寒水不是穿过梧州?,他们沿着寒水调任,却独独放过梧州,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咱们真蠢。怎么一早没看出来?”沈潘耸着一张肃脸,一脸认真。
认真得差点把正在气头上的温水气死。
“是吗?”温水揉了揉自己气得扭曲的脸,扯了个Yin森森的笑来。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他与沈潘越来越熟稔的缘故。明明在外端的克谨内敛的温水温公公总是在这一脸虎相却贱兮兮的倒霉孩子面前频频收不住情绪。
温公公笑得如浴春风,瘦峻的脸上亮着Yin惨惨的光。
“不是。”从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沈潘从善如流地猛摇头。
温水这老变态,说变脸就变脸。
母亲的。
“哼!”温水收了笑,冷着脸瞧了眼战战兢兢的沈潘,哼了声,拍拍袖子上的灰,开了门。
袍子一甩,立马换了个谄媚的样子,脚步轻快麻利地出了门伺候万岁爷去了。
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