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站起身子,“突然想起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处理,先走了。”然后竟然真的匆匆离开了。那动作,竟是在逃一般。
欧阳华烨的动作一顿,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若无其事的继续挑选,才在其中挑选了一把Jing致的牛角梳,拉过长发梳了几下,发现感觉还不错,这才冲老妪问到,“多少银子?”
“九个铜钱。”老妪眼睛都不抬,对于刚刚的事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般。
欧阳华烨丢了她一两碎银子,把梳子往袖子里一收,转身离开了。
元宝几乎是跑回去的,进了房直接把门一关,捂着胸口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说起欧阳华烨这人,他就觉得心情太过复杂。
两人的第一见面,甚至算不上愉快。只是欧阳华烨这人太会缠人,而他又不是那种只要不触及底线,随便你怎么蹦跶的性子。然后,慢慢的就熟络了。
他的性子,其实是很冷的,除了他爹他娘,怕是谁也走不进他的世界。哪怕他对你笑着,哪怕他记得你的一切,也什么都不能代表。
偏偏,出了个欧阳华烨。
就因为他懒,就因为他不爱拒绝,然后那个人一点点的,一点点的,侵占了他的世界。
其实,他也是想要有人能走进他心里的,其实,他也希望有个人能像他爹他娘那般可以和他吵吵闹闹的。
所以,他站在原地,所以,他等着他过来。
本来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甚至偶尔也会生出其实这样一辈子也不错的想法。
直到,他发现这个人姓欧阳。
所有的一切都被打断,这个人也在这时候,突然就淡出了他的生活。
那条若隐若现的感情线,像是被人突然从中间切断了一般,再也不见了踪影。
时隔一年,那人却突然说要送他梳子。梳子梳子,这东西又岂是随便送人的?
欧阳华烨,你到底在玩儿什么?
新年新气象,哪怕在灾难面前,大家都露出了笑脸。特别是今日,早上有汤圆,晚上还有rou吃,可不是让人心情愉悦?
而最让人心情愉快的是,随着新年的到来,水位终于退下去了。虽然依旧比往年要高,但被淹没的城市,终于再次露出了它原来的身影。
只是经过雨水长时间的冲泡,东西全都浸蚀的不成样了。
所有的一切,都必须重新建造。
而且,随着雨水的退却,地上遗留下了大量的淤泥,脚踩下去深深的陷入其中,很难挪动脚步。
但随之而来的,很多鱼虾也搁浅在岸,这让很多人兴奋了起来,大冷的冬天脱掉了鞋袜,在泥浆里踩来踩去,抓鱼抓的不亦乐乎。
到是很给大家改善了几日伙食。
才刚过完年,很多人就已经坐不住了,每天看着已经不知道降到哪里去的水位线,想着什么时候才能重建家园。
元宝问了问其他比较懂这个的人,又等了一段时日。才选了个好日子,挥了挥手,开工。
很多东西,元宝是不懂的,但是设计图和大规划什么的,他还是要看一遍的。日子那是越发的忙碌了。
然后某一天,他翻东西的时候,从他的桌案上滚下一把造型Jing致的梳子。
元宝的动作一顿,虽然极力想要丢出去,但最终,他叹了口气,把梳子扔进了抽屉里。
皇帝陛下的圣旨姗姗来迟,前面一大堆训则他的话,说他太过肆意妄为,什么都敢做云云。
说的元宝心里都起了嘀咕,认为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他的想法,然后皇帝陛下话锋一转,说他做事要有始有终,让他将功补过把接下来的重建的事宜也一起做了。
然后传旨的太监笑眯眯的把圣旨念完,又给了他一封私信。信是晋德帝亲笔写的,意思是他的家人他已经偷偷塞御医去看过了,一切安好,让他安心做事。
至于圣旨上那些斥责他的话,丝毫未曾提及。
顿时,元宝心里就有数了。而且,晋德帝竟然真的派御医去他家,且说爹娘一切安好,元宝这才终于放了心。
一边洋洋洒洒的和晋德帝报告着进度,顺便事无巨细的把一切开销都记录了下来。这笔钱,他一个铜子也不敢乱花。
建造的是自己的房子,屋子,民众们都是非常有热情的,非但不会偷工减料不说,做事认真选料什么的更是非常用心的。
每天都能看到大家忙得热火朝天。哪怕女人孩子,能搬的就去搬块木头,实在搬不动的,也会帮忙递递工具什么的,每个人都在期待着能早一天搬上新家。
这一忙碌,竟又是两年。
欧阳华烨看着桌案上的折子,皱了皱眉,“连陛下都催了多少次了,你竟然还呆在这里不走!”
元宝头也不抬,“这里还有不少事没处理,现在让我离开,我放心不下。”
欧阳华烨看着他,眼神无奈,干脆往他旁边的桌案上一躺,毫无形象的睡在上面,脑袋倒过来看着他,“陛下这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