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的目光看着她,耐心听她讲各种琐碎小事。
皇后和周王说悄悄话,“内侍监的马德云你知道么?看着白白净净很体面,人有点憨,对你爹一向忠心耿耿的,这趟差使就是他去办的。据他说,喻家小姑娘本来没给你爹准备礼物,只有我和阿璎的,是他特地提了提,喻家小姑娘如梦方醒,方命侍女去取鞋子。”
周王悄悄瞅了皇帝一眼,忍俊不禁。
爹,您别不服气,您……您脚上真还是个添头……
“怎么会刚刚好啊?”皇后小声问:“也太合脚了。”
周王低笑,“喻先生个头和爹差不多,大概脚也一般大小吧。”皇后乐了,打趣的说道:“这还真是命中注定要做亲家的,你爹和她爹能穿同样的鞋子!缘份啊,天意啊。”周王浅浅淡淡的笑着,喜悦和欢欣在他俊脸上荡漾开来,眼中有点点星光。
皇后看着情窦初开、知慕少艾的小儿子,又是喜欢,又觉不舍。
最小的儿子也长大了呢,要离开父母展翅高飞了。
“别让爹知道。”
“别告诉你爹。”
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开口说道。
话出口后,母子二人相视一笑,心中均是温馨。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皇帝含笑问道。
皇后存心逗他,冲周王努努嘴,“三郎想走。”
皇帝果然有些不安,清了清嗓子,说道:“三郎,你先把关氏一案查清楚之后再作打算。若关氏一案查不清楚,你便是回去了也无用,徒增烦恼。”
周王很会配合皇后,慎重的想了想方恭敬答道:“是,孩儿遵命。”
皇帝欣慰的笑,“这样才对。”
永宁公主在旁听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很是好奇,“什么徒增烦恼啊?三哥,你为什么要徒增烦恼?”
永宁公主在宫中十分娇养,但是皇帝、皇后并不是只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应该教她的都会一一教导。皇帝细细跟她讲了先帝晚年时的情形,“……杀戮过重,官员人人自危,被冤杀的只怕不少。”永宁公主睁大眼睛听着,又是惊讶,又是伤心。
“哥,我帮你!”她含泪拉住周王的胳膊,“你是男子,要和喻家姑娘通信是不合情理的,喻家长辈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绝你。我是公主,我要和她通信是天经地义的事,没人敢阻拦。三哥,你和她通信吧,明着是我,其实是你。”
“阿璎真懂事。”皇帝感动的不行。
冷峻的周王对着妹妹是很温柔的,微笑拍拍她纤细白嫩的小手,“阿璎,多谢你。这样好不好?你正常写信,三哥在空白处用牛ru书写,晒干,牛ru写的字便不见了。信送到她手里之后她洒上药水,三哥的笔迹便可以显出来。”
“还可以这样呀。”永宁公主头一回听说用牛ru写字的事,很觉新奇。
“岂只可以这样。”皇后笑盈盈说道:“若你和喻家小姑娘同在京城,你还可以请她进宫来玩,又或许你可以把她约到别的地方,让你三哥和她相会,一解相思之苦。”
她嘴角噙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帝一眼,“有位公主妹妹,便利的很呢。”
皇帝好像嗓子不舒服,轻轻咳了一声,脸上现出可疑的红色。
永宁公主狐疑看看皇帝,再看看皇后,悄悄拽周王,“三哥,爹和娘是怎么回事?”周王小声告诫,“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许管,知道么?”永宁公主不满,“我怎么还是小孩子呀?我和她年龄差不多……”气咻咻,一幅不依不饶的样子。
她是娇生惯养的公主,任性起来很难哄,周王无奈,“咱们的父皇也有位亲妹妹啊。”
傻丫头,这你还不懂么,当年爹和娘没成亲的时候,爹只是后宫中一名没有生母庇护、没有外家帮扶的皇子,他想见娘自然会很难很难。那时有姑姑呢,姑姑和爹感情多好,肯定没少给爹娘牵线搭桥。
先帝膝下有十几位公主,但是只有一位和皇帝同母。她小名阿早,皇帝登基后册封为她泽国长公主。太子、秦王、周王和永宁公主提起其余的长公主,要么是“姑母”,要么是某某长公主,提起他们父皇的同母妹妹,泽国长公主,却是亲切的直呼“姑姑”。
泽国长公主性情爽朗,喜欢游历名山大川,眼下正醉心于山水之间,并不在京城。
永宁公主很聪明,周王稍微一提她便想明白了,快活的笑,“原来爹当年……嘻嘻,姑姑帮爹,就跟我帮三哥差不多吧?”
皇帝嗓子更不舒服,咳嗽了几声,道:“三郎,阿璎,时候不早了,回去吧,早点安歇。”
-----开口撵人了。
周王和永宁公主都笑,“爹,娘,孩儿告辞。”
皇后不放心的交待,“回去之后便要安歇,知道么?不许闲逛,也不许熬夜。”周王和永宁公主满口答应,“一定一定,放心放心。”跟父母道了晚安,起身往外走。
才出殿门,永宁公主银铃般的笑声便响起来。
“难得阿璎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