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青青唤我的声音,来不及细看,我将这本书一并买了,待回去再细细研究。
出了书铺,没再耽误,直奔药房。一见我来,掌柜的便笑着迎上来,诉苦说此次订的药材寻找如何如何不易,我心知他是不过在我这卖好,也没言语,只看他拿出一个小木盒,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张gui壳,只是,这gui壳与其他不同的是,纹路呈菱状,色泽金黄,拿到阳光下泛着淡淡金光。
掌柜说道:“这灵山gui乃是罕见的神物,其gui板磨成粉煎服可延年益寿,客官您订了之后,我亲自去了趟灵山,寻遍采药人才找到这么一块。”我验过货,道了声谢,让青青付了银子,将小盒收好便走出药铺。
眼看已是正午,逛了这半日腹中有些饥饿,便拉着青青到了上次听书的茶楼,还是那个临窗的位子,随便点了几样清淡小菜,边吃边听楼下大堂说书先生讲书。
青青从一进门就开始皱眉头,抱怨道:“又是这家,上次他说的那些胡言乱语姑姑还没听够嘛?”我笑着对她说:“不要小瞧这些胡言乱语,从这说不定能听到宫中都不知道的事情。”她见拗不过我,便把注意力集中在饭菜上,一门心思专攻吃喝。
今天说书先生讲的是宫内秘事。先说的是贵妃中毒之事,我心想这人消息真是灵通,不过几日前的事便被他拿来说,看来宫中必有内线。只不过他说下毒之人为其他嫔妃,把这事归于后宫争宠,不知我这个真正的始作俑者正坐在二楼。
我笑了一笑,秦煜说得对,以前的罗小七并不是这样。那个哪怕被伤害也不想去害人的我,从决定要复仇的那天开始,已经死掉了。如果说贵妃被我利用是她贪心不足咎由自取,可那几名宫人何其无辜?明明知道可能会伤及他人,却毫不犹豫的去做了,下一步对付秦无亦,必定会有更多人白白丢了性命。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热茶,扭头看着窗外,将心中涌起的那一丝丝愧疚压下,现在的我,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再回头了。
回过神时,说书先生已讲起最近宫中的冤魂索命。我竖起耳朵,想听听他如何说。依他所言,最近宫中这两件无头宫女凶案,乃是有妖人做法,原因有二:其一是凶案皆发生在月圆之夜,此时乃是大凶之时,妖气最盛,此时做法便更容易助长修为;其二,被杀宫女皆被斩去头颅,此举乃是献祭,深山中有些蛮荒之地部族有活人献祭的风俗,将头颅砍下献于神明,求得保佑。除此之外,他还提到,被杀两人皆生于腊月午时,属极Yin之命,作为献祭之人最为合适。先生说完,听书众人皆恍然大悟,议论纷纷。
我听了他的话,虽然不至于相信什么妖气、修为,那句极Yin之命却让我有了些启发。嘱咐青青在这等我,转身下楼时已不见那说书人。拉过旁边小二,问他说书先生去了何处。他说那说书先生就住在酒楼后巷一处小院中,我道了谢,按他所说路线寻到那处小院,轻叩门环。
不多时,脚步声传来,门立时开了,门内站着的正是那说书人。
说书人见我面生,问道:“你是……”我施了一礼,自我介绍道:“我乃一过路之人,方才听到先生说书,甚是有趣,但有一处不明,还请先生赐教。”他被我夸奖几句,得意之情立马显在脸上,连连说道:“过奖过奖,不知这位客官何事不明?”
我想了想,说道:“先生说的那个宫中无头案,虽说有两点原因为据,但就此断定为献祭,是否有些武断?”
他摆摆手,看了看周围,悄声对我说道:“其实还有一点,只不过乃是我听宫内之人所说,不敢在此大庭广众下言明,怕惹出是非。据说,这两具无头女尸均被人放了血。”
我早已知晓此事,所以并不吃惊,而是追问道:“放血?与献祭有何关系?”他神秘的让我稍等片刻,回屋中取出一本翻得破破烂烂的书,打开其中一页,指给我看:“这本书乃是我师父当年在西域偶尔得到的,上面记着西域各国的奇闻异事,他老人家去世前传给了我。你来看这里,”指着其中一段说道:“这上面记着无妄国曾经有一种国祭秘术,在月圆之夜,将年轻女子献祭于月神,献祭时先将女子颈部切开放血,待血放净再用利刃切下头颅。之所以如此,乃是无妄国认为血ye不净,唯有放净后才能献给月神。”
他说完,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无妄国在十几年前就灭国,这些秘术均已失传。”
我听他说起无妄国,便明白此事与莫伽必然脱不了干系。只是不能理解的是,莫伽作为灭国的罪归祸首,为何现在要继续这种毫无用处的祭祀?便问说书人:“先生,照你所说这乃是一种祭祀,可是再施展这种秘术有何用处,难不成真的有修为这种东西?”
他摇摇头,说道:“书上没有记载,具体的我也不得而知。不过,我曾听师父说过,他当年在无妄国呆过一段时日,那里的祭司家族权力仅次于王,掌握着各种秘术和毒术,他曾听说,其中有一种邪术,能将人变成吸血野兽,一旦断了血便浑身如万虫啃噬,身不如死,恐怖至极。所以,能有这种祭祀的秘术也不无可能。”
我见他说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