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想了想,说道:“看来只有如此了,只是你独自留下……”他迅速看了我一眼,那眼中带这些担忧。
我不敢说秦煜昨晚来找过我,只说道:“秦煜此次出来有要务在身,怕是不会有功夫管我,而且此事他也有份,想必也不希望出什么差错。”说完偷偷把手中药瓶递给他。
他不动声色接了药瓶塞入怀中,叮嘱我:“那你多加小心。”便离开药店。
我付了钱,拎着几包药又在街上逛了一圈,直到天色渐暗才回到驿馆。直到晚饭用完,也没见秦煜他们从宫中出来,想必玉竺国王又是一番款待。我将药交出去,没了心事,慢悠悠回了屋,将包袱中的药清点一下,便坐在那发呆。不知叶天打算如何出关,想来他身经百战,必有方法出去,无需我为他担心。
正想着,楼下又是一阵喧哗,我跑出去偷听,似乎是秦煜回来了。接着便有人来敲我的门,开门一看,是一名侍从,说三皇子叫我过去一趟。我不知他有什么意图,想了想,还是拿了药包,又塞了□□在身上以备不测,跟了那侍从来到后院。
侍从给我推开房门便离开,我觉得那屋内似龙潭虎xue,站了半天才肯迈步进去,小心防备着。进屋扫了一眼,秦煜此刻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见我进来,便停了笔,轻轻吹干墨迹,叠好塞入一个信封中。
“不知三殿下找小医何事?”
“关上门过来。”他吩咐道。
总觉得一关上门他便会化作狰狞模样将我五花大绑各种折磨,心惊胆战的关了门,也不上前,远远的站了。他看我不愿过去,便站起身朝我走来,我后退几步,手探入怀中,触到药包,想着他万一动手便将药粉扬出。没想到秦煜越过我走到旁边一方桌坐下,伸出手臂,问道:“还愣着做什么,诊脉!”
我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叫我复诊。按照本来计划,我今天便应离开玉竺,可临时有变没走成,按照常理,今天的确是应该给他再把一把脉。我走到桌前,坐在他对面,静了静心,才将两指按在他腕上,屏住呼吸,闭上眼把脉。
片刻,我睁开眼,收了手,说道:“脉象平稳,暂时无甚大碍,再用一副药调理下便可。”
“你可知我为何要将你制成药人?”他突然说道。
我本在收拾药包的手一抖,僵在当场。
“三年前,我在宫外被刺客袭击,中了一箭,那毒性甚烈,即便是宫中御医也只能延缓毒性蔓延全身,不能清除,眼看着性命不保。这时,有人推荐一位来自异域的巫医进宫,他说异域有一种邪术,将人用数十种药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炼制成药人,用药人的血做引,便可解我的毒。”
我手指紧了紧,问道:“为何偏偏是我?”
“能炼制之人必须极Yin体质,要寻找并非易事,我那时与你早已决裂,又如何会想到你?谁知那晚你不知为何半夜闯入宫殿,被那巫医看到,说你自小服用药物延缓身体生长,意外变成极Yin之体,正是做药人难得的材料。”
我甚是奇怪,问道:“我为何会入宫?”
他看我一眼,摇了摇头道:“那时我中毒高烧不退陷入昏迷,并不知发生何事,等我意识清醒时,你已被抓住,封住xue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所以,你便推我下药池。”我闭上眼,浸泡在药池中的记忆涌来。
他过了许久,才继续说道:“四十九日之后,你已神志不清,按那巫医所说,要解毒需连续七日取你鲜血,制成解药,可谁知第四日,你竟逃出地牢,不知去向。”
我看着他,想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可是那双眼睛平静无波澜,看不到任何掩饰和心虚。难道,在破庙中杀死罗小七真与他无关?那么,究竟会是谁?
心中这般想着,表面却不动声色。淡淡说道:“这事虽不是你所做,但终究因你而起,推我下药池的也是你,哪怕再有苦衷,终是害我功力尽毁,这一生只能做个无法自保、四处躲藏的药人。虽然我不喜以前刀光剑影的日子,但现在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也非我所愿。我不想以后与你再有瓜葛了,秦煜,我们之间两清了罢。”
说罢便收了药包,又将药方写了放在书桌,看也不看他便往外走。余光中,他一动未动的坐在桌前,我临出门时,似是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走出后院,上楼时听到一楼几人议论,说是今晚有人杀了城门守卫,闯关而出,据说便是那盗宝的贼人,现在城内已撤了夜巡的守军,集中兵力出关捉拿此人。我知那人便是叶天,以他的功夫,本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弄这么大动静,无非是故意吸引注意,让我轻松脱身罢了。
回到屋,并没有点灯,我独自坐在黑暗中,心底生出一阵寒意。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一个谜一般的局,而我、秦煜、莫洛就像这个局里的棋子,每个人身上都有无法解开的谜团,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走向未知的结局。
第19章 第十八章 身 世
接下来的几天,秦煜没有再找我的麻烦,几次在驿馆相遇,我向他行礼,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