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她再没见到桑萨斯他们。
算上被绑架来的一夜,吃饭的一夜和被扔在一边不管的六天,猬在旅馆里呆了整整八天时间。然后,就在这第八天的夜里。
吃过晚饭的猬听见门外有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她从窗外向下看,看到桑萨斯带着不少人,分别乘上几辆黑色的轿车离开了旅馆。猬下意识的数了数人数,离开的少说也得有四、五十个人。
如果跟前几天一样的话,车子离开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
猬立马行动,窜到门边上蹲下,悄悄开了一条小缝隙向外看了看。客房外的走廊上听不见每天来来回回巡逻的脚步声,只有一个人守在她门口。防御力与之前门口还安排了两个人守着,回廊里不停有巡逻的人来说,已经减少了相当多了。
猬将门重新关好,回身去卧室,将床单、被罩、窗帘全部扯下来,一个一个都打结好做成一条绳子,做好又看了一眼窗外,确定四楼没问题后开始行动。
我妻爸爸当年是教过猬怎么自救的,之前被优拐走那次没做到,纯粹是因为自救的条件不充足。毕竟是被带去了一座啥都没有的空楼,她总不能把衣服脱下来绑成绳子啊,先不说光着的问题,长度就不够。
卧室外守着的人,只听见啪啦一声玻璃破碎的响声,反应过来冲进室内时,猬已经不在了。
卧室内,只有一条自制做工粗糙的绳子一头绑在卧室的床脚上,另一头已经被扔出了窗外,长度一直能延伸垂落在大楼背面一层的天台上。
猬对桑萨斯的重要性,这几天下来已能让人充分明白。这丫头要是消失了,他们就等着被回来的boss抡墙吧。留在旅馆的五、六个喽啰们一商量,留下两个看家,剩下的全部冲出去抓猬去了。
人一走,卧室内就安静了。
猬从床铺底下爬出来,趴在地上松了一口气,刚才有人走过来检查床脚的时候,她就怕被看到,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
稍做休息后,惧高的猬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做的逃跑现场,心里不停的赞美着我妻爸爸,逃出了卧室。
看守的人一少,猬一路顺利的抵达了一层。
面对着最后守在门口的两个守卫,猬趴下,慢慢的爬进了前台,借着台子能将她整个挡住的便利,将桌面上的手机摸下来,拨通了自家的座机电话。
嘟嘟声过后,优的声音从电话内响起道:“你好,这里是我妻家,请问你找哪位。”
猬根本不敢回答,只能轻轻敲打电话,三短、三长、三短,试图将自己的情况传达给优,可惜他们之间完全没有默契,电话另一头的优沉默了,他完全不明白这有规律的敲击声是什么,试探的问道:“小猬?是猬吗?”
“把电话给我。”接电话的人换了个,听筒内传出猬最熟悉,也最能让她感觉到安心有救了的声音。
“猬是你吗?”听见我妻爸爸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猬简直要热泪盈眶了。她再一次敲打出,三短、三长、三短的信号。
经常在战地工作的我妻爸爸迅速明白这有规律的敲击是什么,“sos?”
三短、三长、三短正是摩斯密码中sos的意思。
当年为了防止猬被拐走不能自救,我妻爸爸不止教给她怎么制造逃跑现场,还将摩斯密码表找出来让猬都背过。小孩子记忆不错,再加上混迹在战地上的实践,猬早就已经将摩斯密码表像是记小九九一样牢牢记住了。
八天失踪总算是接到了闺女的消息,我妻爸爸松了一口气,继续说:“宝贝你现在在哪儿,能给我具体的地址吗?最好是有标志性的建筑,你小心的看一下,然后敲给我听。”
猬向外探头,看了眼外面,立马缩回头将看到的敲给我妻爸爸听。
“繁华,黑色,雕像,动物,犬,侧面,头。”我妻爸爸断断续续的解读着猬敲得字,大体理解她想要说的话,应该是:繁华的街道,黑色的雕像,能看到动物犬侧面的头。
优脑中信息一闪,道:“八公!是涩谷车站!”
距离并盛最近,并且有这种雕塑的地方只有涩谷车站。
我妻爸爸点点头,一边用自己的手机发送信息,一边安抚着不安的女儿道:“宝贝你别担心,爸爸其实早就已经确定了你的位置,只是不知道你的情况,现在再给爸爸三分钟,在这三分钟里你要保护好自己,好嘛?”
猬敲了一个“是”回过去,信息发送完立马挂断电话,她下意识的又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抱腿坐着,将脑袋埋进双腿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三分钟过的异常缓慢。
猬频繁的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每当她以为已经过了一分钟的时候,实际才过了三十秒。似乎是过于紧张而产生了麻木。猬之前咕咚咕咚跳动着的心脏慢慢平复,不停抖动中的腿也安静下来,整个人都冷静下来,开始考虑起了被发现后的对策。
正在她拿不定主意,是冲上街喊警察,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遭吃苦时,手机在这种时候居然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