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他已经订好了日式烤rou店给张眠接风洗尘。
为了尽早忙活完,我把同班上家住B市的夏文麒拖了去,等弄完天都擦黑了,一刀切老师说了句两位辛苦啦,就跑个无影无踪。我傻眼了,本来打算完事后爸夏文麒扔给一刀切,没想到他溜得比兔子还快。
夏文麒抱着肩淡淡地说:“唐果,我帮你忙了,你得管我顿饭吧?”
我只好把这个超级无敌元老级大电灯泡带去约好的地方。
晚上七点半我到了烤rou店,张眠和叶榛早就到了,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笔挺的军装,人看起来Jing瘦也黑了不少,早就脱离了两年前稍嫌稚嫩的眼神,变得更加成熟犀利。来时怕太晚出了地铁口一路小跑过来,推开日式玄关的推拉门,不仅看见了张眠,连卓月都在。
这是我第一次见卓月,在此之前我已经想过无数次有一天会跟卓月碰上,只是今天的确有些突然。
张眠打量我一下,双眼放光:“果果,见到哥哥都高兴傻了吗?”
我真想吐口血给他看,看他有什么好傻的,看见情敌才傻,尤其是风韵曼妙的情敌,像一颗熟透了的果子,从内到外都汁ye鲜美。先不管,我甩开鞋子扑上去,抱住张眠的脖子甜腻腻地喊:“哥,我想死你了。”
解放军叔叔也架不住糖衣炮弹,使劲揉揉我的头发,笑得合不拢嘴:“果果长成大姑娘了啊,这么水灵。”眼光一撇又落在站在门口的夏文麒身上,纸老虎就是纸老虎,还是不定期大脑短路,顿了一下说,“这是你……男朋友?”
夏文麒点头,面无表情的死鱼脸:“你们好,我叫夏文麒,是唐果的同班同学。”
我这回真的要吐血了,你否认一下多说几个字会死?!没文化,真可怕!我紧张兮兮地扭过头去看叶榛,他正给卓月添茶水,笑得连早饭都能看见了,不知道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我醋翻了天,指着角落里的位置:“夏文麒,你坐那里,不许吃太多,听见了没有!”
张眠哈哈大笑:“今天叶榛请客,不用给他省钱,尽管点。”
叶榛眼珠转了一圈,下巴靠在卓月肩上,乐呵呵的:“没关系啊,月儿说今天是她掏钱。”卓月轻拍了一下他的头,叶榛委屈兮兮地眨眼,“你们看吧,钱花多了,叶夫人会打人的。”
这般旁若无人的叶榛,会耍宝会装乖的叶榛,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若是平时我定然高兴得连自个爹都忘记叫什么。可是他对着的是卓月,此刻他把下巴靠在她的肩上,手臂环着她的腰,而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们更亲密。
而且叶榛他,真的,始终,一直,把我当做一个心血来chao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情窦初开的小孩子。
过了年我就二十岁了,三月就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法律都承认我已经完全长成个大姑娘。在我一遍遍说喜欢他,说爱他,说要嫁给他,至今为止已经有那么多年,可是他坚定不移稳如泰山。
那我所在寻找的“虚”真的存在吗?
我一拍桌子,大喊:“服务员,来两瓶二锅头!”
张眠看我的眼神多了点无奈,他自然是知道的,可夏文麒不知道,他小声咕哝着“酒鬼”。我是真的伤心,没有人理解我,这个世界上只有脆脆理解我。想起脆脆,我又想起刚才一路的狂奔,急忙打开背包拿出脆脆,检查了一遍,确定完好无损,才抱怀里叹气:“真好啊,脆脆你没事。”
这时正好穿着和服的女服务员推门进来,“啊”地一声趴在榻榻米上,像见了鬼。
卓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愣了一下,接着捂着嘴往外冲。
叶榛和张眠哥哥看着我,总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十分的淡定从容。
夏文麒已经石化了:“……唐果,你带着头骨出来干什么?”
“……我想着放宿舍不安全,放家里又怕我爸妈看见吓着,于是就装书包里了。”我有些尴尬,忘记了这不是我们医学院,是普通的凡间,忙献宝地摩挲着,“你们不觉得脆脆长得很漂亮吗,牙齿很整齐,头盖骨很圆。”
……
接着我们就被烤rou店的经理轰出来了。
我抱着书包,书包里放着脆脆。刚吐完的卓月面色不太好,站得离我远远的已经恢复了镇定。张眠哥哥善解人意,摘下帽子一拍脑门:“哈哈,果果闹得好,这种地方总觉得别扭,我们去路边吃大排档吧。”
我终究是还有些少女的矜持在的,坐在路边的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围着一炉火,各种烤rou要了一堆。听他们谈笑风生,连夏文麒那种死鱼脸都能参与其中,不自觉看着天空发呆起来。
偶尔能听见张眠和叶榛在讨论他毕业后的去向,叶榛说:“我不会留在B市的部队的,我要去你那边,去最前线。”
张眠笑着问:“你爸妈会放你去吗?”
叶榛耸肩,颇不以为意:“我妈那边我爸会去帮我说,我妈那个人啊,就是个泪包,扛不住我爸吓唬。”
张眠拍拍他的肩:“你个小子,把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