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要五福俱全的老人给新嫁娘梳头,一边梳,一边要对姑娘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姑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恩爱到白头。’”他握不住我的长发如许,青丝一点点从他指缝中溜走,他静静看着镜中的我道,“真遗憾父皇赐婚后,我没有请一位老夫人来给你梳头,求她也说一下我们姻缘和顺。”
“朕如果现在请个老妇人来,咱们再假装拜个堂,你说……”
我看着他不答话。我们俩的视线在镜中交织,叶辰朝只好自失地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来。“是朕失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rongman,灌溉营养ye两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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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有完结文的人哈哈哈哈叉腰笑!
☆、第三十九章
他的指尖勾动我的长发,终归还是对梳头不熟,他现在梳头的技巧,和七八岁时没什么差。
用一支莹莹南浦珠钗别在头发上,不一会儿就要散下来。
我的头发,真是许久不曾这么凌乱过了。叶辰朝显然也是很尴尬。只是扔握着我的一小撮头发不肯放,口中念念有词仿佛有什么咒语能助他一臂之力,让他能迅速理好我的头发一样。
玉奴打量着我的神色,小步挪过来,细声细气地道:“皇上,时辰不早了,主子往常这时都睡下了……睡晚了,小皇子也困呢。老人都说,孕期娘睡很晚,孩子也会像夜游神似的不爱睡觉。”说完就眼观鼻鼻观心。
叶辰朝没有对玉奴发脾气,倒是好的。只是仍是握着我头发不松手。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出来,将那一小撮头发梳了又梳。
我伸出手去拔掉头顶他刚簪上去的歪歪的珠钗,然后将自己头发握在手里,从他死死不松开的手中抽l了出来,捧着肚子站起身,背对着他,走向屏风后面,诗情为我换上睡觉的衣裳。我从锦屏换好衣服走出来后,看见他笑得有些无奈,又像是有一点赞赏,有一点心酸。
“臻娘脾性越来越大了,”我不搭理他。
叶辰朝反而话说个不停,唱足了一晚上的独角戏。
他却看见我身形沉重,讨好地凑上来要扶我,又怕我推开他,手小心翼翼地隔着一层空气,做出摸我肚子的样子。看着他的模样,我也觉得甚为可怜。
他作为一个皇帝,全天下人都指望着他早些有自己的子嗣。
须知国不可一日无主,虽说叶辰朝现在正当壮年,但是没有一个流着他血统的后人,天下人都难免惶惶然。虽说叶辰朝没有什么兄弟,但是一旦他有什么安危,万般无奈下,朝臣们兴许会从他的堂兄弟选个人将他取而代之。或者堂兄弟的子嗣中挑选一人,放在他膝下,作为承嗣子养大。
皇帝这门职业,安全感实在是不高。
也难免叶辰朝变得都不像他了。
“那咱们就歇下吧,”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我,一双玄黑凤眼像是盛满水波,一不留神感情就会淌出来。
他也没有再去理那些成为借口的奏折,同我一起躺下。
排云等人伺候我们睡下后,拉帘帐的拉帘帐,熄灯的熄灯,叶辰朝躺在我右侧,小心翼翼的只占据半个身位,防止我摔下去。我阖上眼,侧着身子睡,拱得像个虾仁,心静下来,周遭的声响就放大了。
于是我听到叶辰朝砰砰的心跳、听到他刻意放缓的呼吸。
我与他中间,隔着一人多宽的位置。我自在如许,他如履薄冰,不敢越雷池一步。
说来也奇怪,明明我是极困,躺下来后却越发的清醒。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他以为我睡着了,才缓缓地伸出手,从背后轻轻地抱住我,他的手搭在我的肚子上,许是孩子也感受到了父亲的接近,连着活泼地动了好几下。
叶辰朝的手僵硬住了,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状态,屏住呼吸看我有没有被惊醒。手收回也不是,继续放在我肚子上也不合适。
我背对着他,睁着眼睛看着锦被下|面他小心翼翼搭过来的手臂突起来的的形状,他却以为自己并没打扰到我,手臂安安心心地搁在我腰间,手掌贴在我隆起的腹部处,掌心滚烫,捂着我的肚子也是极暖和舒服的。
与他大吵的那一架还历历在目,可我与他都有孩子了,若矫情起来将他推开,自己睡又冷。便只做不知道,不一会儿就睡得香甜。
次日就听说,皇上派人去彻察张允和贪污一事,张大人停职察办。允妃在宫里亦是闭门锁户不见外人。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应是如此罢了。
昨日叶辰朝与两位大人密谈,而后自己独自在上书房静思许久,我都以为他会继续包庇张允和。
张允和是叶辰朝一手提拔上来的,连同整个张家,身上都像是贴上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