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甩头虎虎生风,另一只菩提头,浑身是紫樱桃色,额角漆黑。
两只蛐蛐额头相抵角力,菩提头那只须一甩,抽在青金色蛐蛐额头上,前足发力,头一歪将青金色蛐蛐顶到边儿去。青金色蛐蛐劲已卸,不留神就被菩提头蛐蛐给顶得连连败退。
“虎威将军赢了。”大皇子伸个懒腰,“这俩都是好的,你们好生照料着。”
“可不是吗,虎威将军连赢三把,真是厉害!”大皇子身边的太监茗玉也跟着捧了菩提头蛐蛐一把。
大皇子笑道:“你懂什么,这过了冬的蛐蛐啊,难免失了点Jing神气,不太好玩了,”大皇子拍拍手,“不玩儿了,我去找母妃请安。”
皇后宫里正热闹着,满殿的低阶小嫔妃正在向皇后、德妃道喜。大皇子都快走到门口了,好悬没被这莺歌鸟语的贺喜声给掀一跟斗。
他做贼似的往宫殿侧面一闪,带着他身后的太监们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听起了妃母们的墙角。幸而生得俊俏,才没把这动作做出猥琐味十足的模样来。
皇后宫中的,虽说都是妃母,但是不少也是近几年大选进来的,品级都不高,在宫里呆了没几年,还是一派天真模样,年岁也和大皇子都差不多,一个个儿站在“皇后姐姐”“德妃姐姐”身边,跟小孩子似的。鉴于此,大皇子也不好进去了。
皇后宫中的太监宫女们难道还能说大皇子听墙脚的不是?大皇子可是素来被皇后当心肝rou一般疼着的,再说了,皇宫就是大皇子的家,皇宫的正经主子满打满算也就皇帝皇后。大皇子自小当做嫡出的,谁还没眼色去坏了大皇子的兴致啊。
于是一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压根就不去管大皇子的小动作。
“恭喜娘娘,往后啊,就有儿媳妇给您敬茶了。”这个声音不太熟。大皇子也是年幼时长在皇后宫中的,对一些宫里的老人也是相熟的。这位一听就是皇宫新进人口。
“可不是吗,”皇后声音响起,“往后,我和德妃都是有媳妇敬茶的人了。”
“瞧娘娘说得,真促狭。难道我儿媳妇就不是你儿媳妇了不成?臻娘如果在这儿,听着只怕要伤心死了呢。枉娘娘把她当亲闺女似的疼,这成了老二媳妇娘娘就和她生份了,孩子指不定多难过呢……”德妃一番话说得又好气又好笑,把一宫上下都逗笑了。
大皇子思忖着,大约是皇上给他和二弟指婚了。他指了谁,从以上话里听不大出来,但是臻娘指了叶辰朝,这是妥妥的没得跑的了。
他自己的婚事倒不着急,晚间回来皇后肯定是会找他谈话的。
大皇子摸着下巴笑了,嘿嘿,辰哥儿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把柄啊,待本皇子好好逗弄一下你!
就这么想着,大皇子带着身后一连串尾巴一溜烟就远去了。
叶辰朝好读书,无皇帝召,一般在上书房都能找到他。纪谷搁另一桌子上研墨,见到大皇子跪下请安,大皇子抬抬手让他赶紧起来。
叶辰朝手里捧着一本书读,一手执狼毫,认认真真地写下自己的注释。
大皇子清清嗓子:“咳……辰哥儿。”
听到是大皇子声音的叶辰朝将笔搁下,抬起头:“原来是大哥啊。”俨然一个乖巧懂事有礼貌的好弟弟。
大皇子却是个皮实的性子。他挑着眉笑道:“辰哥儿,你的好事近了啊!”十七八的少年,身量又高,看上去已经是个大人了,在寻常人家,这般大已经撑起家中半边天了,在皇家却还是每日要在上书房读书。大皇子生得好,眉眼炯炯有神,笑起来也爽朗,极肖皇帝年轻时。细看叶辰朝和大皇子也有诸多相似,然而叶辰朝眉目更显温和,明明年纪小了不少,却更加清秀沉稳。
“何事?”叶辰朝表情不变,握着书卷的手却紧了紧。
大皇子笑睨他一眼,左右看看没人,直接附在叶辰朝耳畔说:“父皇赐婚啦!”
不敢放声说,是怕大家觉得皇子们不够庄重。这上书房说来都是皇上的人,赐婚也是好事,不过大皇子是偷偷听来的,倒是也没有太放肆。
叶辰朝素来是个比较端着的人,因为自小不得宠,所以万事都很能看清楚自己的地位,也万不肯失了皇子的风度,心里积了很多事情。
“不知……是哪家淑女。”他也把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只有颤抖的气音。皇上圣意已决,不过圣旨还没出,已有口谕。
但万一圣意改了呢?
大皇子眼中有深意,对叶辰朝只道:“我偷听了一耳朵……”
叶辰朝无语地将他望着,心如死灰地想我怎么有个这么猥琐的哥哥。
“仿佛是个二品大员的姑娘,年岁和二妹妹仿佛。”
他静静看着叶辰朝,叶辰朝将书好生合上。心神已巨荡。皇兄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谁也是为了姑娘名誉着想……只是,指婚给他的若是臻娘,大皇兄肯定就直说了。
如若不是臻娘,那……臻娘可怎么办呢?他指了别家淑女,臻娘自然只能退一射之地,或者是赵家推说已是花信之年,该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