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谁?”对方严肃的问。
“我的好岳母死得很惨,经历一场水深火热,结果连尸体都不全,还得不到赔偿,就要拉去火化……你们真没良心,当官就想草菅人命,必遭雷打!”陈清连呜呜咽咽回答,恰似一个长舌妇,引来众人各种各样目光。
“你胡说八道,谁草菅人命呢?”对方厉声质问。
“自己心里最清楚,还要明知故问。”陈清连回答。
“少说废话,你叫郑先生接电话!”对方命令。
“我同样是死者家属,为什么一定要找他?”陈清连连忙问。
“我和你沟通能解决问题吗?”对方反问。
“能,能……你尽快给出赔偿方案吧!”陈清连对答如流,眨眼之间喜上眉梢。
“责任认定尚未出来,你就想要赔偿方案,怎么如此猴急呢?”对方从容不迫。
“不急,不急……不,不……”陈清连结结巴巴,感觉众人目光异常,似乎有点心怯。
“你明明着急呀!”对方反驳。
“不急,但事已至此,只有赔偿才能了事!”陈清连有点胆怯。
“胡说,手机给我吧!”郑顺顺插口,把手伸到陈清连面前,双眼怒瞪陈清连。
“好,好……我不说。”陈清连很无奈,随手把手机递给郑顺顺。
郑顺顺把手机拿到耳边,暗自认真考虑,尚未开口说话。对方误认为还是陈清连接电话,担心陈清连太着急,便安慰的说:“你不要着急,等到责任认定出来,就可以谈赔偿啊!”
“我不急谈赔偿,甚至不要赔偿,但要彻底追究责任!”郑顺顺严厉的说。
“喂……你是郑先生吗?”对方很惊讶。
“是,我要求彻底追究责任,你们到底能不能做到?”郑顺顺问。
“我们尽力吧!”对方诚恳回答。
“你们不再需要尸体?”郑顺顺接着问。
“嗯,你尽快安排火化。”对方回答。
“好,那再见吧!”郑顺顺说,随之挂下电话。
郑顺顺收好手机,扫视众亲戚几眼。众亲戚七嘴八舌,都在讨论各种死人赔偿问题,有的说某人出车祸身亡获赔五十二万元,有的说公交车撞死人赔偿六十五万元,有的说某工地摔死人赔偿八十三万元,有的说某诊所医死人赔偿六十万元……千言万语不离钱,五花八门瞎扯蛋。陈清连不知心思已被众人看透,感觉场面气氛很适合谈赔偿,于是转向郑顺顺问:“顺顺,你很傻,怎么说甚至不要赔偿呢?”
“彻底追究责任最重要,赔偿几百万元有什么用?”郑顺顺以问代答,令众人惊叹不已。
“你读清华越读越傻,连钱的用处都不知道?”陈清连质问。
“我们只想要钱,而不追究责任,怎么可以如此不近人情呢?”郑顺顺厉声反问。
“岳母已经去世,在天之灵都希望我们好好生活。我们一定要争气,不能愧对她老人家呀!”陈清连回答,假装悲痛欲绝,双眼强挤出几颗泪珠来。
众人都已摸透陈清连心思,看在郑婉雅情面上,只在心里痛骂陈清连,而嘴上没有吭声。陈清连感觉场面肃静,接着佯装嚎啕大哭。郑顺顺扫视众亲戚几眼,百般无奈之下,转向陈清连语重心长的说:“二姐夫,我们必须彻底追究责任,才不愧对我妈啊!”
“对,我赞成彻底追究责任!”郑婉雅插口,简直一锤定音。
顿时,陈清连把着急目光转向郑婉雅,嘴唇不停翕动,几度欲言又止。众人议论纷纷,各抒己见:有的说必须彻底追究责任,有的说索赔和追责都要,有的说只要高额赔偿,有的说得饶人处且饶人……陈清连看到如此情形,挤到郑婉雅身边,欲择机说服郑婉雅要以索赔为重点。郑婉雅似乎猜透陈清连想法,对陈清连若即若离,不愿亲近陈清连。
郑顺顺吃过午餐,带着阮若水和十二名亲戚,火速赶到江苏省人民医院,途中拨打电话联系火葬场,引起众亲戚议论,多数亲戚反对过早火化尸体。火葬场工作人员表示随时待命,要求郑顺顺到时再打电话通知。在郑顺顺和阮若水带领十二名亲戚到达江苏省人民医院前几分钟,司法机关临时决定对刘五妹尸体进行更加全面鉴定。郑婉妮和郑婉雅来到江苏省人民医院,欲见刘五妹遗容,便向警察提出要求,自然得到批准,赶在法医鉴定尸体之前,见过刘五妹遗体。法医随后对刘五妹尸体进行全面鉴定,需要两三天才能出鉴定报告,允许鉴定报告出来之前处理尸体。交警们似乎有点着急,把郑顺顺叫到一边,单独催促郑顺顺联系火葬场。郑顺顺连连表示同意,要求交警查清案件真相,彻底追究责任。交警不敢承诺,只表示尽力而为,而更多安慰郑顺顺。
郑顺顺快步走到解剖室门口,气喘吁吁找到两个姐姐、两个舅舅和其他亲戚。众亲戚看到如此情形,都用惊讶目光打量郑顺顺,仿佛追问刘五妹被撞案情。陈清连特别着急,犹如针戳屁股,坐立不安。郑顺顺沉思片刻,简直千悲万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