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采了。”
香姐正要说话,胳膊一暖,大胡子贴心的从旁道,“是啊,你腿不舒服,现在这边休息一下吧。”香姐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除去香姐三五不时的“扭到脚”这件事,采药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孙家一家人连同钟叔一连半个多月上山采药,已经存下了许多药材,足够卖个好价钱的了。温暖的春日也要渐渐到来了,香姐和大胡子一边采药一边找果树,将梯田边上那些坑里都种满,而后山的野杏子也有枣儿那么大了,还有一个月就能收获。
到了这日钟叔和大胡子两人一起到了镇上,同药铺商量卖药材给他们的事情,孙王氏又要同二姐一起去照看田地,香姐闲来没事,想到上次在半山腰有一丛也蔷薇长得不错,便带着小黑狗拿了一些干粮上了山。
这从蔷薇许是长了许多年,老大的一丛红的分的很是好看,香姐只打算刨一小片,於是拿着锄头转来转去找个可下手的地方。正在这时小黑却叫了起来,香姐吓了一跳,往远处看一点动静也没有,可是小黑是野狼的种,在听音上很有些天赋,香姐忙把它抱起来让它住了口,拿着锄头转身就要走。
却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喊道,“有人吗,救命……”香姐停下脚步,狐疑的向北边看,刚才小黑也是冲那边叫,难道是有人遇险了?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似的,那边的声音又一次断断续续的传来,香姐放下小黑,手拿着镐头悄悄的向山那边走,等声音临近了,她才发现一个男人靠坐在树上,身边还有一条断成两截的一丈青,原来是被蛇咬了!
那个人似乎发现了香姐,喊了一声“谁?”眼睛忽的一下过来,整个人头大眼肿,像个鬼一样,把香姐唬了一跳。小黑看到主人受欺负了忙跳到香姐身前,抓狂的对着那个人叫着,,怒目一瞪,小黑便“嗷”的一声,夹着尾巴跑回了香姐身后,把香姐气的抱起小黑来,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来救你,你却吓唬我家小黑,哼!”说着便气呼呼的侧过头。
那个受伤的人给她这样一说便有些哭笑不得,刚刚他以为那些贼人追上来,这才用尽力气吓唬一下,谁想到竟是一个十六七的村姑和一只狗,顿时力气也卸下去了,贴着树边软软的倒了下去。
那个人不说话,香姐倒是犯了愁,他给蛇咬了,要是不帮忙岂不是见死不救?说不得只得先去帮忙了。
她用镐头扒了扒,见草丛里没有其他蛇虫,就走了过去,轻轻的推了他一下,道,“你哪被蛇咬了?”那个人张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她,手指微微的动着,费劲力气的身上指,香姐围着他看了好半天,把他急得又要骂人,呼呼的喘了起来,才在他肩膀上面靠脖子的地方找到两个带着血的小窟窿,一看就是被一丈青咬得。
香姐腹诽,谁让你没事穿一身黑袍子出门,黑袍子流血哪里看得见啊!
一丈青是山上常见的毒蛇,喜欢盘在树杈上,若是不被打扰是轻易不会咬人的,不过杏林村每年也都有人被它咬到,最近因为采药的原因,大胡子早早就配好了蛇毒药发给每个人,香姐身上就带着,可是这个一丈青厉害的很,解毒之前必须要把蛇毒吸出去。
香姐费力的把那个人扶着靠坐在树边,看着他的衣裳犯了难,那个人抬眼看了看香姐,张了张嘴,最后手一抖,从袖子里掉出了一把Jing致的匕首。
香姐抖着手拿起匕首,道,“你这个毒厉害的很,要把伤口隔开,还要吸毒血……”
那个人眼睛微微一眨,似乎是说知道要这样,救人要紧,香姐也不敢耽搁了,手拉着他的衣领往下扒,只是他肩膀和脖子都已经肿了,根本扒不下来,那人哼哼唧唧的瞪着香姐,几乎要哭了,给你刀子你还不割衣服,你给我扒下来人都要死了。
香姐矛盾的看了他,又看了看这件黑底绣着暗色云纹的衣服,这么好的衣服要划开它,真有点手软。
但是又看那个人肿胀的双眼中射出一片片刀子一样的眼神,还是咬紧牙关把那衣领一拽,刺啦一下划开了衣裳。青黑的小血窟窿露了出来,香姐也吓了一跳,不过看这样子他已经毒的不清,香姐什么也顾不得了,抓着刀子抖着手在两个小口之间划了一刀,黑血顿时冒了出来,她用尽吃nai的力气挤了很多出来,可那血还是黑的……她看着那个人半死不活的样子,虽然是个脾气不好的丑八怪,但总归是条人命啊!
想到这她心下一横,埋头就在他后脖子那吸了起来,毒血又腥又臭,她吸出来呸呸的往外吐,还招呼着小黑躲得远点,等到吸得嘴巴都麻了,终於看到了红色的血,她赶紧把药粉倒在伤口上,小心翼翼的割下他衣裳的下摆贴上,又喂他吃下了一颗药,这才大汗淋漓的坐在了地上。
那个人靠在大树一时清醒一时糊涂,中间被香姐喂了两回水、一回干粮,等到日头当空的时候,终於可以说话了。
“你……是……哪里人?”他深深的望了香姐一眼,问道。
香姐看着他猪头一样的脸,竭尽全力没有笑出来,严肃道,“我是杏林村的,”又道,“你是镇上的人吗?我没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