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回去,爱不释手地抚摸那半人高的石头,他伸手推一下,不太推得动,便回头招呼阿蛮:“小黑,你来试试,能不能抬起来?”
阿蛮却好像没听到,一双眼睛只定定地望着前方,面上满是憧憬之色,显然方才那孝服男子露的那一手令他心折。
楚玉也是直直地瞪着前方,好一会儿才露出一脸释然地神色。笑着拍拍越捷飞的肩膀:“无须戒备,那人倘若对我等有敌意,你可能防备住么?”
对方从容宽厚,一再容让,他们若是还小心戒备,反而显出小家子气了。今天与这人相遇。应该是纯属巧合,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算计搀杂其中,不过是他们几个有点特殊的人遇到了另一个有点特殊的人,反倒是他们自己草木皆兵,对男子产生敌意,让楚玉颇为歉意。
越捷飞一怔,随即赧然低下头,手也跟着从剑柄上放开。
楚玉上前两步。朝那男子的方向做了一揖:“在下前些日子经历了些危险波折,家人不免担忧了些,方才冒犯之处,还请阁下见谅。”那男子坐在石后,又兼身上披着斗篷,也许是不愿别人看到他地脸容,楚玉便不靠近,只隔着一段距离发话。
虽然隔着石头又兼斗篷遮拦,男子瞧不到她的动作,但是楚玉还是诚诚恳恳地礼数做足。招手让流桑过来:“流桑,不要胡闹了,那么大一块石头,就算阿蛮能抬起来,难道还要一路招摇着抱回去?你若是实在喜欢,我明日命人来取。”
流桑犹豫一下。他们今天是步行出来游玩的,也知道几个人抱一块石头回去不成样子,
男子懒懒地道:“你的护卫尽忠职守,并无不对之处,你也勿须在意,横竖他也没法子冒犯于我。”
他这话说得颇为自大,简直将越捷飞这么一个高手视若无物,但是越捷飞并无不忿之色。只依旧谨慎地看着男子从石后露出来的粗麻斗篷,不敢太过放松大意。
虽然有些好奇萧别与这人是什么关系,来此又有什么目的,但是眼下这斗篷男子一与他们毫无交情。二不能以武力拿下,简直就是块没有缝的铁板,思索片刻,楚玉无可奈何,只有下令打道回府。
“流桑,回去吧,还要等那于文的消息。”
楚玉转过身率先往回走,边走边道:“虽然说我们要见地那人几日没有答复,但空着个宅子让他找不到人也不好。”
流桑心中奇怪,暗道他们出门前不是跟留在宅院里的护卫交代去向了么?届时于文来了,转告便是,又有什么不好的?
但是他瞥见楚玉神情冷然,也想起来该有所顾忌,玩闹之心稍稍收敛,压住疑问,一言不发地跟着走了。
楚玉才走过溪水转
行人消失在竹林遮挡之后,水面上又一次泛起了一圈漪。
路上楚玉等人并未如来时一般的游玩,毫不停歇地返回宅中,才进门时,却发现院子里气氛与往日的悠闲有些不同,抓住一个正迎过来的护卫一问,楚玉面色陡变:原来在差不多中午的时候,花错一个人跑了回来,才跑回院里便晕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上亦是带着重创,虽然请了大夫来看,但却至今依然没有醒来。
花错是她派出去的,目的是跟踪于文,本以为以花错地功夫,纵然被发现,也来得及逃脱,纵然来不及逃脱,被于文抓住,看在容止的份上,亦不会有什么危险,却不料竟然是这样惨烈的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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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才走进门几步,乍闻得消息,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片刻之后她Jing神缓了过来,见于文安排的下人除了有些慌急外,并无其他异状,而他们所带着的护卫,也似是全不知情……
倘若是于文令人下了这个狠手,只怕此时已经找上门来等他们自投罗网了,周围又怎么会如此宁静?
楚玉去看了花错的现状,据大夫说,花错胸口带着被利物划开地伤痕,内腑也稍稍创伤,但是总体来说并不危及生命,
她心中盘算一二,原本第一个念头是火速带着一干人连同花错逃走,现在仔细想来,却是不着急了,强迫自己冷静,楚玉在心里慢慢的梳理一遍,估计于文等人似乎是尚未知道花错跟踪他们,而她现在面前有两条路,无非便是走与留,表面上都要装得若无其事,可是还没等楚玉做下决定,忽然外面又有通传,竟是于文来了。
十日以来,都是她差遣人去找于文,后者从未主动上门,如今前来,想必是有了不同的答复。
楚玉微微一怔,随后站在花错床前苦笑一下,这消息本来是她一直盼望的,可是这个时候来,却让她没法子高兴。
凝望花错片刻,楚玉忽然一笑,转身走出门去,没一会儿在正厅内瞧见于文,后者似乎对花错的事情毫不知晓,开门见山地道:“沧海客已经答应与阁下相见,但是他有一个条件,那便是,只准许阁下与我一道前往,其余人不得跟随。”
越捷飞闻言当即露出怒色,但是还没等他发难,楚玉便抬手横在他身前:“好,我一人去便一人去。”
越捷飞还要劝阻,却正对上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