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
边说边顺手从匣子里拿出一块,递给在一旁害馋痨似的小福元。
蔺效在一旁看着听着,想起自从母妃去世后便变得格外冷清的思如斋,依沁瑶这闲不住的性子,等她嫁给自己,思如斋恐怕会如同注入一股欢快的清流,再次热闹起来,
想着想着,不由生出好些期盼。
清虚子虽时不时嗯一声,算作对沁瑶的回应,余光却盯住蔺效不放,见他静静坐于窗前椅上,身直肩正,举动从容,当真教养一流。
对比之下,阿寒显得何其粗憨无状,心不由隐隐痛了一下。
沁瑶跟师父一一交待明白,便要将几个食匣收到床旁的大柜子里,打开柜门,整理了一通,忽见最上面一层搁架上放着一个一尺见方的锦盒,被一众盒子挡在后头,极不打眼。
沁瑶见这锦盒眼熟,记起以前似乎也在观里见到过,忍不住拿下来打开一看,见里头是些不认识的奇异草药,心里越发明白,知道这草药多半都是师父从胡人手里买回的来,师父似乎每年都要买上一回,也不见拿来炼丹,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清虚子刚将带着几分涩意的目光从阿寒身上收回,抬头见沁瑶正捧着那锦盒细研究,面色微变,忙起身将锦盒夺过来道:“这东西可不敢让你玩,弄坏了可一年都没地方买。”
沁瑶知道师父宝贝这东西,倒也不觉得惊讶,只嘟着嘴道:“就看一眼,至于么。”
清虚子不接话,亲自将盒子锁到床后一个小柜子里,将锁匙慎重地收到怀里,坐下后,怕沁瑶还要追问,忙转移话题道:“上回你送来那游魂为师已经瞧了——”
沁瑶果然更关心那半头鬼,立即接话道:“您已经瞧了?那个人是不是死得有些古怪?”
清虚子低头抚髯,良久才道:“这人是因头骨被利器削去而死,死前不知什么原因跟妻子分离,一股怨气积聚一身,死后这才徘徊不去。为师当日见了这鬼的死状,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什么样的邪祟有这等能削骨如泥的武器。谁知昨日缘觉那老秃驴来找我,说青竹巷出了古怪,世子请他前去除祟,我听他形容那邪物的样貌,忽然想到,这半头鬼会不会是被那鬼剑士所杀?”
“鬼剑士所杀?”沁瑶倒没想到这一层,“那日听冯大哥说过,这几人的尸首是在长安城郊发现的,那鬼剑士莫不是杀了这些人后,又潜入了长安城继续作祟?可那半头鬼的夫人又去了哪里呢?”
“半头鬼竟是死在长安城郊?”清虚子大出意外,“那为何会飘荡到了你们书院?”
“我也不知道。”沁瑶摇头,这是她这些时日以来最想不明白的一点,像半头鬼这样新死不久的游魂,空有一腔怨气,却因尚未修炼出煞气,多数只能徘徊在死时的所在,没有四处飘荡的本事,这半头鬼竟能由城郊一路行到云隐书院,想想也真是够出奇的了。
想了一回,清虚子想到一个可能,问沁瑶:“你们书院近日可有古怪?”
沁瑶极力思索了一阵,“上学时带了罗盘,可指针从未转过,也不见任何Yin寒之气。”
清虚子蹙眉道:“难道是被人有意引到书院?”
蔺效在一旁听了,想起因沁瑶所托,前两日倒向刘赞打听了一些此案的底细,来的路上不想煞风景,眼下既然清虚子已经开了头,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笺道:“这几名被削掉头骨的尸首是在千仞山山脚下发现的,死的是一家人,足有七个,有老有小,只缺当家主母。男主人叫周恒,是青州布商,因夫人貌美,被当地一名新上任的李刺史的公子看中,其后这李公子便常到他店中寻事。周恒不堪其扰,这才举家搬迁到长安,谁知来时路上便遭了毒手。刘赞他们在千仞山左右寻了许久,都未找到周夫人的尸首,现今已派人到青州去抓那位刘公子去了。”
清虚子和沁瑶对视一眼,掳走想要掳走的人,杀死不相干的人,怎么看怎么像那位李公子所为。若不是他们见过死者魂魄,知道此案跟恶煞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也会怀疑那人身上去。
蔺效想了一会,开口道:“即便此案真有恶煞作祟,也不能就此便排除青州那位李公子的嫌疑,当务之急,是要确认此人是否参与其中,还有那位周夫人到了何处,究竟是死是活。”
清虚子深以为然,接话道:“缘觉这几日一直在查此事,说不得有些发现,明日需得去趟大隐寺才是。”
忽然福元跑进来道:“道长,外头来了一位客人,急请道长出去呢。”
清虚子有些意兴阑珊,懒懒问:“那人说了是什么事么?”虽然清虚子很愿意道观多来些生意,却也不想大过节的出去奔走。
“说是家中小姐丢得离奇,请道长帮着去寻人。”
屋内诸人都是一惊:“什么?”
清虚子立刻起身道:“我这就来。”
收拾了一通,唤了阿寒同他一道出去。
沁瑶忙跟上道:“我也去。”
清虚子本已走到门口,听了这话,回身看沁瑶一眼,“今日中秋,你爷娘还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