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那条信息,不仅逗号和句号都有,甚至语气都比平常严肃。
她太怀疑,那条短信不是她发的。
如果当时她意识到就好了,她怎么能没注意到呢?
明明如此明显。
隔天周日陈筱杏身上就出现了那些暧昧痕迹,温时宁越来越确信,周六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陈筱杏的手机还没有找到,你说的还无法证实。”
陆丰奕合上本子,站起身:“我会去查下周六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温同学,谢谢你的配合。”
温时宁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跟着站起来,送他们到门口后,才静静问了句:“周添和那个女生是不是不会被定罪?”
陆丰奕顿住脚步,许久才回答:“几乎不会。”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做不到:“我知道了,谢谢陆警官。”
温时宁关上门,房子瞬时安静下来。
“咚咚。”
她回神,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易禾煦倚在墙上,曲起食指敲了敲墙壁,引起注意后,便双手抱臂,淡淡出声:“该吃午饭了。”
刚刚那场谈话不知不觉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
温时宁揉了揉眼睛,声音低低的:“你想吃什么?”
“你这小孩是不是太忽略我了?”他平平淡淡的语气好像透着那么几分不甘:“来这已经一天了,你好像还没有欢迎我。”
温时宁古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有个陌生人随便闯进你的房子,跟你说房子是他的,最重要的是,还让你叫他爸爸,你欢迎他吗?”
易禾煦更加奇怪地与女孩对视:“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什么?”
他歪了歪头:“还没有哪个人能闯进我的房子。”
温时宁:......她怕是遇到了个自大狂。
冰箱还剩有一些菜,为准备所谓的欢迎餐,她简直绞尽脑汁,最后忍无可忍地对坐在客厅看电视的男人说道:“麻烦你打个电话给沈叔叔。”
易禾煦:?
“证明下你的身份,谁知道你是不是冒牌货?”
易禾煦:......
自从一个人住在这栋房子里,温时宁的厨艺就见长了。沈律师一开始找了保姆照顾她,出了偷窃的事情后,就把她辞退,再也没请过。
易禾煦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微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不仅菜色丰富,其实味道真的很不错。
不排除他这个大人对她抱有宽容的态度。
温时宁看到对面的男人吃的还算香,悄悄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心塞。明明他是监护人,凭什么是她做饭照顾他?
但一想到这两天跟在她身边的人只有他,又心软下来。
大概是,在他面前哭了那么两回,真的丢脸。
......
一条巷子最深处的木门前,放着一个白色的邮筒,上面只有一个红色的圆形印记,上面写着方正的字体,“遗愿事务所”。
“吱——”
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的声音尤其刺耳,跨过门槛的少年受不了地挖挖耳朵,朝着门里面大吼:“姐,算我求你,换个门好不好?”
一只粉色拖鞋“咻”地一声直接飞出来砸在少年头上,快狠准到他来不及反应,伴随而来的是女人懒洋洋的语调:“那你倒是拿出钱给我换啊。”
少年气红了脸,只能憋屈地蹲在邮筒下面,拿出钥匙打开小门,一堆信件涌了出来:“来这么多委托有什么用?一个个都不付钱,非要说先办事后给钱,干个屁啊,干完人都走了......啊!”
另一只拖鞋又砸在头上,少年痛的大叫。
“快把信抱进来!磨蹭什么啊,臭小子。”
少年气冲冲地抱起一堆信件直接走进屋子,一股脑地扔在了木制地板上。
褐色大波浪卷的女人穿着一身粉色睡衣盘腿坐在信堆里挑挑拣拣。
这个类似于仓库的地方装修地很有特色,四处刷成全白,弥漫着后现代的气息,顶棚是多个格子的规划,底部是开放式的空间,实木铺装地板,灰褐色的色调很自然,小楼梯连接着两个楼层,一楼有一套灰白色的沙发,对面墙上挂着电视,正在播放新闻。其中东面的墙装置了各种布袋,里面放满了信件,旁边还有一个梯子供攀爬。二楼很明显可以看见床,是住宅区。
“近日庆岩中学发生一起自杀案件,十七岁的女同学陈某从楼上跳下来自杀身亡。据悉,庆岩中学是我省省重点中学,教育局严令彻查此事,并让学校安排心理辅导,纾解学生课业压力......”
正专心整理信件的女人听见中学的名字,忽然一愣,随即望向少年:“阿仁,前两天是不是有一封庆岩中学寄来的委托?”
顾仁正搬梯子去找这段时间要完成的委托,听见这话,反应了几秒后,兴奋地笑道:“是不是前两天直接把钱放在信封里那个?”
“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