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叶帆的号码。
接通后,我说,喂。
背景虽然嘈杂,但是电话那头却没有人应答。
我又“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突然传出陌生男人的叫声,你他妈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
然后听到另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老子就说了,怎么着?
接着就是一伙人的叫嚷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的氛围。
我有点慌大声说,叶帆,是叶帆吧?你现在在哪啊?喂,叶帆?
还是没有人说话,只有一片嘈杂声间或物体的碰撞声。
我急了,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哎呀,大家不要闹嘛,都是出来玩的,大家消消火气~”
这个半男半女的声音!
把冰棒放在路边,赶紧拦车去东风酒家,不会错的,这个变态的声音绝对是属于那间酒家的老板。
在门口停下,冲进酒家,果然在一个隔间外围满了人。
推开人往前挤,乘着人网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已满是狼藉。
伴着“锵”的一声,一个玻璃杯摔了过来,人群纷纷后退,我也就冒了出来。
两拨人,对骂的叫声,劝和的老板,一室的混乱,这个场面很容易解释。
一眼瞅到了叶帆,他低着头靠着墙站在一边,不是冲突的中心更像是旁观者。
放下心来,我挥着手叫道,叶帆,叶帆!
他抬起头看着我,慢慢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走了过来。
我赶紧拉了他准备撤。
而对立那一方的一人却大声吼了一声“喂”,气势汹汹地往我们这边走。
我吓了一跳,所幸叶帆这一边立马有人站出来,口里骂着什么拦住了他。
再不敢停留,拉着叶帆就推开人群冲了出去。
叶帆开着摩托车,我着急地握着手机往回望,万一那人冲出来我就马上报警。
叶帆跨上车,递给我安全帽,我慌忙戴上,跨上车催促道,快走快走!
车慢慢行远,没有人追出来,我揪着的心也慢慢放松。
我问他,那些人是你朋友么?
他的回答伴着风传过来,他说,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被划到其中一个阵营了。
我无语,这就是所谓的酒鬼吧,完全不需要理由。
车又行了一段,在路口停下,叶帆转过头看着我说,这怕是我临行前的最后一次了,买些酒一起到江岸坐坐?
我点头说,好啊。
江岸上微风阵阵,我开了一罐啤酒对他说道,以后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多危险啊,莫名其妙地跟一群酒鬼在一起,打起来波及到你怎么办?
他没有回答,我转过头一巴掌拍向他的脑袋对他说,听到没有?
我那一巴掌下手很重,他被我打得猛地往前一倾,口里立马爆出一声,靠!
我又一巴掌过去,听到没有?
他连忙躲过我的手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刚才我也就只是发了一下呆才被扯进去的。
我妈打电话来问我是不是到北极做冰棒去了,我跟她说我碰到了叶帆,等会儿回去。
挂了电话,叶帆问我,你是怎么找到酒家那去的?
我看着他,不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吗?
他呆呆地想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般笑着摇头,真是!
我问,怎么了?
他掏出手机说,这个手机设置了语音拨号,刚才那群人有人骂了一句,正好跟设置吻合,就自动拨号了。
我慈祥地看着他,哦,那是骂的哪一句呢?
他也看着我,半晌吐出一句话,叫你妈个鬼啊。
我的手机应景的响了起来。
我狞笑着,叶帆连忙解释,不是的,我设置的是“鬼啊”,不是刚才那一句。
我捏着拳头对他笑,那么,我是该感谢你咯。
他抱着头埋在膝盖里说道,你不要使用武力。
我哼笑着,以为把头埋起来我就束手无策了么。
露在外面的那部分恰恰才是最脆弱的,我伸出手捏住他的耳朵,揪紧旋转。
一声人嚎惊起无数夜鸟。
叶帆边揉着耳朵,边念道,靠,你的手法和当初相比真是一点都没退步啊!
我点头,那是当然。
那时候小朋友玩家家酒,扮老师和学生。
当时初次登场的叶帆小同志就摆着臭屁脸公然违抗我的指令。游戏事小,面子事大,我毫不犹豫地将神之右手伸出去,揪起他的耳朵小小地旋转,大概120°的样子。
那一个旋转便正式拉开了我俩武装斗争的序幕。
我们边吹着风边回忆着往事,不知不觉买来的那么多酒就已经喝完了。
站起身准备打道回府。
我爬上车,晕乎乎地对叶帆说,记得在冷饮批发店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