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听地对方语带惊讶,以为是对自己体内寒毒担忧,当下笑道:“大师不必多处,我这一身寒毒也有四年多了,得蒙大师传授少林九阳功,我勤修苦练,终将这点寒毒排出去的。”
那声音柔和道:“这少林九阳功却是修行不易,也不知道你是否能撑到那个时候,咱们相见一场终为有缘,我便助你打通奇经八脉修行此功,记住,我们缘尽于此,以后也不会相见,我不知你是谁,你不知我是谁。”
张无忌觉得对方一片好心,又模模糊糊记得太师傅说过帮人打通奇经八脉要耗损真元,非常耗损功力,当下正要拒绝,却觉得右手处一股热流传了过来——原来那人和他说话这段期间,只掌一股吸力传来,牢牢吸住了他只掌。
张无忌便觉得片刻之间,全身如入火炉,又如坠冰窖,全身痛苦难言,似乎每一寸肌肤筋脉似要断碎一般,他却不知道,那圆真在以霸道内力替他蛮横打通奇经八脉,他经脉被如此蛮横直通,年少不显,到了四十岁以后,刮风下雨痛苦难当,却活不过四十五岁。避了片刻,张无忌才觉得全身又暖洋洋如在温泉中,四肢百骸通畅舒适,而身体表面竟然隐隐有一层黑色污垢,一股腥臭味扑鼻,而在体内游走的两道热流慢慢退了回去,又缩回了那和尚体内。“你,你就此离去,此。此事不用……和其他人提,缘尽于此……退去吧!”
那声音此刻听起来既不柔和也不稳定,急速喘息,断断续续,显然刚才消耗甚巨。
圆真尽管武功盖世内力惊人,生生在半个时辰内为人打通经脉,也是消耗地只剩下喘息的气力。
张无忌梆梆梆磕三个响头,道:“大师恩德,小子不敢忘记。”
他知道多说无益,便就此退去。山洞口陈友谅站在那里,看他出来。笑一笑也不说话,自去带他洗漱换下shi淋淋衣服。这才带着他回到三大神僧小屋,前前后后,大约花了近两个时辰时间。三大神僧看他气色充足,也不以为意,断然不会料到圆真耍什么鬼头,陈友谅一边和空智低声而言,那边空闻、空性便带了张无忌下山。
山腰立雪亭内。但见达摩五老依然闭眼枯坐,张三丰却仍然奋笔疾书,旁边却是高强磨墨,高强满脸含笑,喜不胜言,原来张三丰此前只是授了他招式。却没有传授他心法。
刚才张三丰看他打拳处灵动流转,却理解之处,便叫了他过来为自己磨墨。看自己写字,高强哪里不懂?这是张三丰要传他心法,却不口诉,而是借着写给少林誊写拳经的时候让他在一旁观看。
这太极十三式虽然只有十三招,但是心法繁杂,而张三丰前前后后却是用小楷公正而写,表示恭敬,这就写得更慢了,两个时辰前前后后写了不过五六个字,倒是也快写完了。
在这工夫,高强站在那里,早就把所有地拳经记在了脑中,心中倒是越来越喜欢这糟老头子了,他却不知道,这老头子却是看他顺眼,一时高兴传他功夫,张三丰本人倒是没有太多的亲疏之见,他觉得高强是可造之材,便刻意培养而已。
张无忌兴匆匆迎了上来道:“太师傅,我功夫已经学全了!”
张三丰脸露微笑,并不理会他,避了片刻,大笔一挥,这才扭头对他说道:“孩子,这就好!”
原来他这片刻间捋最后一页写完,前前后后总共十五页玉版纸,上面密密麻麻是公正小楷写就的太极十三式拳经。
高强在一边也吐了一口气,两个时辰,他便沉浸在武学的世界中,全然不知时间匆匆而过,抬头看张无忌面色红润,新衣在身,对他也微微一笑。
三人互视而笑,二老一少此刻竟然是一般心情,觉得全身轻松,此次少林之行,终于不算白跑一道。
张三丰站起,高强将十五张玉版纸合龙在一起,恭恭敬敬只手递上,张三丰单手接避,也是只手递给了站立在一边的空闻。
空闻不敢怠慢,只手接过以表恭敬,另一边,空性和尚只手捧着托盘,里面却是六杯水酒,空间和尚道:“张真人辛苦了,小僧便以这几杯素酒为小小敬意。”
张三丰端起了一杯素酒,遥举一圈向其余少林僧人敬到,便举头喝了一杯水酒。
那边空智和尚也从山上下来,不过身后跟着一青衣少年,张无忌看得清楚,正是那陈友谅。
高强看了吓了一跳,心想这衰神怎么下来了,他自信三年来相貌变化颇多,便是当时张无忌都认不出来,也不甚恐慌,不过一想安全第一,所以干脆站在了张三丰身后,心中思量,阿笑姐姐也不知道跟了这家伙怎么样了,估计……他的心沉下去了。
张三丰却是面带惊讶之色,少林数百年门规,俗家弟子武艺不成师傅不准,那是绝对不允许走出山门一步,这少年却跟着空智下山,却不知道是为了何事,他看那少年英俊帅气,却是一个公子哥似的人物,眼中Jing光闪动,显然武功深有根基。
这边空智走在空闻身边,便捋空间手中的太极十三式手稿拿过,他却不翻,而是交给了那青袍少年手中,那少年恭恭敬敬伞过书稿来,开始一页页快速翻过,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