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掌中,他轻轻地摩挲着。
“没什么。”
夏怜任着他抚弄自己的秀发,却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怎样,突然垂下了眸子。她的睫毛一颤一颤,他俯下身,突然对她说:“闭上眼睛。”
她闭眼,感觉到他吻上了她的眼睛。很轻柔的一个吻,宛如蜻蜓点水一般。她没有睁眼,却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句话令她心头顿时一跳,一睁眼,她就对上他幽深的眸子,眼底的神情令她捉摸不透。不曾想,他竟然这么快就察觉到了端倪。
“……没有。”
夏怜平稳了一下心绪,告诉自己千万不可以慌乱。他是洞察人的老手,所以他怀疑起她来,几乎令她有些招架不住。但是,她仍然不能对他坦白。她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可是……也仅限于自己。
她不能不为宁柔的安全考虑。宁柔如此忌惮夏意,所以还是先不要在夏意面前提为好。至于他现在的质问——
无论如何,她都得顶住。
夏意却不言语,只静静看着她。
他在沉默的时候,气场更加Yin郁可怕。如果他带着怒意沉默,那整个房间中的氛围都会宛如冰窖,连呼吸都能感觉到寒意。
现在的夏怜,就感受到了这种氛围。
半晌,他突然唇角微勾,“嗯,我相信你。”
夏怜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根本没有相信。可是他不再继续追问反而就这样回应了一句,反而更令她紧张。
“……嗯。”
她含糊地回应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何况也没有意义。心头各种复杂的心绪交织在一起,令她整个人的感觉都糟糕透了。
“好好休息。”
夏意也不再多说,他伸手拉过被子给她盖好,又伸手将她的发丝梳拢,动作依然是温柔的,“别想那么多,不管什么时候,有我在。”
说完,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昨晚没有休息好,再睡一会儿。”说完这句,他便起身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夏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口有些酸涩的感觉,却不知是为何。
……
晚上,子夜寂静。夏怜下了床,走到了后院。后院很大,四处都比较空旷,风吹动竹叶的声音几乎将她的脚步声掩盖。
夏府住人的房间,最近的都离这里有一段距离。所以晚上只要没有人特意往这边来,那么她在这里练武,是完全不会惊扰到任何人的。而这个时间点,几乎所有人都在睡觉,所以她大可以放心。
先前她已经背下了那套剑法的口诀,不过纸上谈兵终究不够,她必须要练习。为了避免弄出太大的动静,所以今日她第一次练,并没有带剑过来。她在地上捡起了一根与紫砂剑长短相似的竹枝,打算以此为替代先练着,待招式娴熟了再练剑。
“前去之,后留之。”
“左右兼顾,左一寸攻右上,反剑而击。”
夏怜根据口诀,在月色下挥舞起来。正如凌虚老人所言,她在习武方面造诣的确很高,特别是有内力加持,甚至出乎她自己的意料。她第一次上手,就完整将一整套剑法的动作都做了下来,而且流畅自然。她的身体仿佛与手中的竹剑融为一体,又或者说竹剑已经成了她身体的延伸——
她觉得它似乎有了生命,到后期的时候,仿佛她已经不需要用大脑去支配自己要如何出招做怎样的动作,而是她的身体会自然而然知道该如何去做。
竹林声声,月光洒下银白色清辉。这是夏怜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比任何时候都要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血ye在流动,她的每一处经脉都贯通此次贯通,在此前的十五年人生中,从未如此酣畅淋漓,也从未如此快意!
夏怜沉浸在练剑中,不曾看见,月色下竹林Yin影中的一道修长的身影。
夏意默默地看着她,从始至终。他只静静地看着,轻抿着薄唇,眼底的神情隐没在了深沉的夜色中。
夏怜停下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那边的竹林似乎有些动静。她小心翼翼走过去,却发现此处并无人。只是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了一丝绵长的气息,很熟悉的清冷之感,就好像他来过一样。可是她想,应该只是她多心了罢。
此处空无一人,除了夜风吹动竹林发出孤单的响声,再无半分人影。
……
夏意回到书房,他的冷眸愈发深沉了下去。
“朔阳。”
“属下在。”
“宁歌和秦青墨那边,继续派人盯着。”
“是。”
“夏文那边也一样,有什么动作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
“还有……”夏意说着,眯起了眼睛,“宁柔。她最近的动向,查一下。”
朔阳心中有疑,“大少爷,她不是与老爷同行……”
“照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