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素卿躬身向着文佩玉行了一礼,“多谢大娘,不用了。素卿可以自己解决!”
不是叶素卿孤傲,而是她觉得她的亲生爹都那个样子对她了,这个跟她没什么关系,平素里又对她不甚待见的大夫人,又能有什么话好说呢!
“也罢!如果哪天真走投无路了,就回来吧,叶家终归会有你一个位置。”文佩玉说完,便转身走了回去。这句话是她这辈子对叶素卿说出的最为温和的一句话了!说出后,她也没有想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语。
可能是人老了,性子也随着老了!对以前的事情,便淡忘的多了!
叶素卿怔了一怔,可她仍是在文佩玉转身前点了点头。
给自己多留一条路走,总是好的!这个道理叶素卿深有体会。
“笨女人,我说什么来着,你偏不听!现在怎么着?是继续留在这里等你那个没有一点人情味的爹呢,还是直接去韩家?”
叶素卿的两条秀眉不自禁的打了一个麻花,这个花不凋,从刚到城门口,便一直在提什么韩家。他怎么突然对韩家这么热衷了?
“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花不凋被叶素卿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了起来。采花的事儿他常干,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顺手拈来,可此次这种事儿他却是生平第一遭。
“花不凋,你瞒着我的事儿,是不是也该说了!这京城都已经到了。”叶素卿话语说完,便随意的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给花不凋时间,让他好好考虑。
*洛城王府中。
穆怀琅背负着双手立在前院之中,远远的看着段华飞檐走壁纵掠而来。
“可有什么收获?卿儿那边如何了?”
段华顿了顿,道:“王妃那边一切安好!花姐贴身跟着呢,那个花不凋占不到半点便宜。”
穆怀琅背在身后的双手,无声的握紧了。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
“华子,这些年来,辛苦你了!王府与将军府里里外外,都累你多Cao劳了。”
段华一怔,有多少年将军不曾唤他华子了!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声像征着友谊的华子,便变成了冷硬的段华两个字。可他却已经习惯了,如今冷不丁再听到这一声华子,却有些不适应了。
“将军,你这是……”
“都是本将军做的不好,成日里让你东奔西跑的Cao劳着,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给担误了下来。你有怨气,我可以理解!你有什么怨气,原本都可以说出来,都可以冲着我发,可你不该……”
段华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便灿然一笑道:“将军都知道了?我,也是逼不得以!”
“逼不得以?是谁那么大的本事,居然可以逼着你对一个三岁都不到的孩子下毒手?华子,你向他下手的时候,可有听到他用稚嫩的声音喊着你段叔叔?”
“不要再说了,我说了我是逼不得以!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是我!”
“无论是谁都可以,惟独就是你不行,因为在我穆怀琅的心里,你跟小风一样,是我的兄弟,是我可以舍出命来的兄弟。”
段华怔了一怔,随即便哑然苦笑,“事已至此,将军想怎么办?”
“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是我可以舍出命来的兄弟,可就是你这个兄弟,却断了我的子嗣,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穆怀琅一脸的伤痛,满目的疮痍,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伤他最深的居然是他最亲近的兄弟!
这一刀捅的也太过深了些,不但让他失去了儿子,还让他失去了一个兄弟!
段华倏的拔出腰间的长剑,绝然的对准自己的胳膊砍了下去。
穆怀琅抬手轻轻一弹,便用一粒碎银弹落了段华手上的长剑,他满目伤痛的望着段华,良久,道:“你这是死了心要离开我了?”
段会没有吭声,却一直低垂着头也没否认。
穆怀琅惨然哂笑几声,道:“去吧!没想到我穆怀琅也有尝到众叛亲离滋味的一天!”
段华:“将军,我……我就算离开了王府,手中剑绝也不会指向将军。”
穆怀琅背转过身,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什么都不用再说。
段华:“将军保重!”话语说完,便纵身而去,跃上远处屋脊之时,还回过头留恋的最后看了一眼穆怀琅。
穆怀琅回过身盯着段华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你把剑挥向我最在意的家人,远比指向我杀伤力更重!”
*京城悦来客栈。
二楼雅间。
“我说姑nainai,你能不能别再盯着我瞧了!我是姓花,又不是脸上长了花?谩不是你看上大爷了?”花不凋被叶素卿盯的没法,只得出声。从叶府门前一路走来,叶素卿就一直纠结的盯着他,那眸光盯得他浑身发毛。
“嗯,只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我就考虑看看!”
花不凋心中一阵乱跳,“考虑看看跟大爷我远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