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眼珠一转,随即抬手扬了扬她手上的香帕,道:“唉哟,韩公子有所不知,这位蝶舞姑娘正是今日黄昏独舞开牌的头牌花魁。哪里是谁都能随便见的呢?你就算对出了下联,那也得等她今晚开了牌,明日再来相见吧?”
韩少华一皱眉,独舞开牌的头牌花魁?相来应当不会是素卿了。还以为当日那小丫头嘴里所提及的姐姐会是素卿呢!
可这联却然是素卿儿时曾向自己问过的呀?自己不曾对人言,卿儿又下落不明,怎么就在红楼中流传开了呢?
韩少华百思不得其解,却也背着手走出了红楼,既然不是叶素卿,何必非要一见呢!
韩少华背着手走出红楼的同时,段华的身影利落的翻身跃入,直奔后院叶素卿所在的小楼而去。将军正在回程中,再过一个时辰便能进城,他的任务就是要去阻止叶素卿开牌。
叶素卿面窗而坐,幽幽的望着窗外日渐凋零的花草树木,顿时阵阵感伤。现在的自己,像极了外面的景致,也正走上了日渐凋零的道路!
突然面前一阵凉风吹过,段华的身影便立在了窗前。
“属下参见王妃!”
“段副将,好久不见了,近来可还好?”叶素卿一看见段华,便又自然而然的想起了穆怀琅,便微弯起唇角客套的嘘寒问暖。已经被无情弃了,她不想连最后的一点自尊也不能保有。
“王妃……”叶素卿的话虽然说的客套,可段华却深切的感觉到了里面的疏离。
“王妃?段副将喊错了吧?蝶舞从未入过王府的门,何来王妃一说!段副将往后还是直呼蝶舞名字才好!”叶素卿唇角虽然依旧上弯,然而眉目却一派淡然。
段华怔怔的盯着眼前的叶素卿,竟一时无语而对。王爷离开的时间的确太长了,而自己这段时间也忙于追查上次迷香一事,不但疏于来此,更是不曾将王爷的消息,传只字片语给她,她要如此冷然原也应该。只是……
“王妃,请恕属下近来俗事缠身,不曾日日拜见,可……”
“段副将,你事多还是去忙吧,蝶舞虽无事一身闲,可也要准备一个时辰后的开牌歌舞,恕不远送!”叶素卿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将支撑着窗页的木棍取了下来。窗扇啪的一声垂了下来,合得严丝合缝,再也看不见外面半点光景。一如段华从未来过一般。可乱了的心绪却在在提醒着她,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王妃……王爷即将回来,还请王妃三思而行!有些事一旦做了,便再也回不了头了。”段华急了,便直言相告。
叶素卿秀眉一扬,冷声道:“难不成你觉得都过了三年了,我还在待在这里,还会有回头路?”
段华语塞,再次默然!可他却执拗的立在窗前,不动不走。
半晌,段华低叹一声,道:“王妃的苦王爷都看在眼里,装在了心里,可王爷的苦楚,王妃可有看见?”
“他的苦楚……呵呵……”叶素卿轻轻的呵笑起来,眼眶却跟着红了起来。他的苦就是因为将自己的苦都装在了心里,可他是否知道自己的苦都是因为他的不言不语呢!
三年来他对自己怎样,自己感同身受,又怎么会不清楚呢!可为什么他做的事情,与他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截然相反的呢!他有他的骄傲,难得我就没有吗?三年前明明是他错,可他却一直不肯先认错,难道还要让我先向他祈怜?
叶素卿默然无语,用沉默无声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她承认穆怀琅这三年来对她呵护有加,也承认他对她有情,可是他如此这般的呵护,如此这般的情意,她真的很难消受呀!
时间如风般逝去,一个时辰眨眼便过去了。段华依然如石雕一般站在外面,替穆怀琅守护着叶素卿。而叶素卿也依然垂首默然的坐在窗前,分毫未动。
花姐走上小楼,只看了一眼外面站着的段华,便扭身走进了房中。不管穆怀琅能不能及时赶回来,今儿这蝶舞必须得要出场,不然她没法儿跟那拥挤一堂的宾客交待。
花姐上楼后,看着枯坐在窗前,一直没有换装的叶素卿,便急道:“唉哟,我的姑nainai,你这是怎么了?这时辰可是说话就到了,怎么还没妆扮起来?”一边说着,花姐一边亲自动手,替叶素卿妆扮着。不是她心急,而是她看叶素卿那样子,自己根本就妆扮不了。
一刻钟后,叶素卿被花姐打扮的有如一只花蝴蝶般,婷婷玉立在了梳妆镜前。看着镜中自己那一身的妆扮,叶素卿抿唇苦笑,然后毅然拿起旁边的面纱挂在耳后。
“走吧!”叶素卿率先走在了前面,既定的事情何苦多作无谓的拖延。刚刚段华说,穆怀琅最多一个时辰便能到来,如今已是一个时辰外加一刻钟,仍是没有他半点的身影。呵,自己还真是……
行经段华身边时,叶素卿连侧眼都没有给他一个,径自越过他下楼而去。段华一个纵身跃到楼下,横在了叶素卿的身前,道:“王妃,你难道不再多考虑了吗?”
叶素卿淡淡抬眸,冷然道:“让开!”
花姐也趁势过来将段华与叶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