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吗?三年前,韩少华抛弃了你,你选择了穆怀琅,并为他生了一个他一直不肯认的儿子。如今穆怀琅抛弃了你,你为什么就不能选择一下,用心守了你三年的我呢?”
花不凋伸出胳膊拦住了叶素卿的去路,他不甘心。在遇上叶素卿前,他花某人要达成的好事儿,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一次失败过,他不信叶素卿就是铁板一块。她既然能忘掉韩少华就了穆怀琅,也一定能离开穆怀琅随了他。
叶素卿挑眉,冷声道:“我不管你是花坏还是花不凋,在我的眼里,你便是你,从来都没有变过。而与我也从来都不曾有过关联。”
叶素卿说完便拍开花不凋的胳膊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来,道:“还有一点就是,我的儿子他姓穆,名念!”
花不凋听着叶素卿的话语,一怔,随即又笑开了,“叫穆念能说明什么呢?穆念可有归入到漠西王府的名册下?他可有向皇家报备这个儿子?名字而已,他从来就没有认过。”
叶素卿前行的脚步一顿,身形也为之一僵。她不得不承认,花不凋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也是她三年来心上最大的痛楚。没能让儿子名正言顺的入族谱牌碟。说起来他叫穆念,是穆怀琅的儿子,可真正说起来他什么都不是!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穆念是穆怀琅的儿子!她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承认。
三天过去了,花姐再没有来逼迫叶素卿,可叶素卿自己却坐不住了。既然话都说成了那样,总得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现在的问题已摆在了她的面前,要么开牌接客,要么离开红楼!
“姐姐,你真的决定了吗?要知道你这牌一开,可就再没有回头路了!”好不容易把穆念哄睡了,青湖便急急的走了过来。却看到叶素卿正一脸纠结的坐在窗前。
“我也知道,可是我不开牌,往后我们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花姐那天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这里是红楼,不是养闲人的地方!”
“那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呀,反正我签的是上工约且也只剩下了两年,赎身钱并不多,我早就攒出来了。就等着姐姐说话呢!”青湖一脸兴奋的说着。
叶素卿顿了一顿,随即苦笑一声,道:“出红楼容易,往后的生计难呀!我们离开红楼,便是三张嘴等着吃饭,还要租一个差不多的院子住下来,这些都得要钱。我们两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孩子,要怎么去谋这份生计。”
青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她只想着她存够了银钱,可以随时赎身离开红楼,却没有想过离开红楼后该如何。或许是因为她还有个叔叔的家可以回的缘故吧!
叶素卿看着青湖皱起的眉头,轻笑道:“姐姐刚才说错了,离开红楼后,青湖便可以找一个人家嫁了,往后的生计问题也就不存在了。至于姐姐一个人带着孩子,也就简单的多了。随便刺个绣纺个线什么的,也能糊口了。就这么定了……我们离开红楼!”
青湖顿了一顿,随即便明白了叶素卿这个决定是为了什么。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诉道:“姐姐你这是说哪里话,你这是不要青湖了吗?”
叶素卿看着青湖的哭得伤心难过,也跟着哭了起来,她一边将青湖拉起来,一边替她抹着眼泪,说道:“傻妹妹,姐姐哪里是不要你了,你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眼瞅着你也十九岁了,再不嫁人就变成老姑娘了。”
一听叶素卿这番话,青湖却哭得更凶了。叶素卿不明就理,便再不说什么了,只一径的替她擦着泪。
入夜后,叶素卿搂着孩子睡了,而在外间的青湖则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的脑中反复回响着叶素卿白天说过的话语。是呀,她都十九岁了,该出嫁了,再不嫁真成老姑娘了。可是她要嫁给谁?那个冤家……
一想到隐六那个冤家,青湖的泪便止不住的再次落了下来。她以为他与她一般,对她也是有情的,却没有想到竟是她误会了,他那么照顾她,保护她只是出于职责所在。
三年来的日夜相处,青湖与隐六渐渐走的近了。隐六也不再像以往般一个人躲在房梁上,而是时常倚在栏杆边上笑看着青湖忙进忙出。
有一次青湖差点儿跌倒,他便急急的飞身接住了,那是他们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接触。她的心怦怦怦跳得厉害,而他的心也跳得有力而无绪。从那后,她便以为他与她一样,都对对方动情了。便每每回家返回时,都会多带一份家中物什给隐六,而隐六也每每笑着接纳。
可是却没有想到,半年前她向他陈述心事时,他却吓得连连后退,更是手足无措的说他做那些只是基于使命与职责,并无半点个人情由。
自那后,青湖的心便安稳了,再不想嫁人的事,只想着永远这样陪在叶素卿的身边。
“你又哭了……”暗中守护着这栋小楼安危的隐六,听着青湖在黑夜中不停的抽噎声,心乱的跟鸡爪挠了似得。他不是没心没肺的人,青湖待他的好他都懂。可他是王府中的隐卫队长,王府隐卫领队最大的一条规矩,便是不能涉及男女感情。否则不但会害了自己,更是会害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