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正屋的是一个厅堂,专作会客用。耳房出来另各有左右一间大厢房。正屋后头另有一条小道过去,建有小厨房,旁边搭了几间小屋,却是给杂使婆子等人住的。
正踱回房,春莺和秋燕整理着行李,却迎出来问道带来的土仪要送那一房,可要登记一下?
“各房都要送,我早已登记在花名册了,赶明儿你们按着花名册记的,一房一房的送了过去就是。”贵姐点头道:“先前没白教你们认字,这下总是认得人名的,可不要混错了。”
说着话,又要分配各人住的地方,却有管事娘子过来见贵姐,笑道:“本待给哥儿姐儿另安排厢房,太太说了,哥儿姐儿还小,又是一向跟在少nainai身边的,却怕分开住,晚间会哭闹。若是开春,哥儿姐儿习惯了这里,再收拾厢房给他们另住也使得。因太太搁着这话,我们便只收拾了这一处院落,少nainai看看可满意,若有甚要添的,只管告诉我们,我们马上置办的。”
贵姐点点头,知道管事娘子这是谄媚来了。先头可能是想着自己出身低,并不放在心上,这会自己来了,贺老太太着实给面子,又塞了两个香饽饽丫头给自己。她们这些人一看,觉得风向可能要变,这便赶着来奉承了。
待管事娘子下去后,秋棠和秋苹也赶着来了。贵姐也不拿大,让她们坐下叙话。秋棠和秋苹一时笑道:“早听王妈妈说过,少nainai最是怜下的,如今一见,果然如此。”说着告个罪,只坐在贵姐跟前的小脚凳上。
哦,看来这两个也是有备而来,这当下已是向王妈妈打听了自己的禀性来历,度着也是两个伶俐人。贵姐细打量一下她们,不愧是大家丫头,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眉清目秀不说,举止倒都透出一股娴静的味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家的姑娘呢,哪里料到不过两个有脸面些的丫头而已!
贵姐因慢慢的问她们家乡来历并年纪等,未了笑道:“老太太把你们给了词哥儿和圆姐儿,只是他们还小,少不得还跟在我身边教养着,你们自然也要跟在我身边。若有甚说的,尽管跟我说,不必藏着掖着。”
秋棠和秋苹应了,又说了几句,因还要回去取铺盖搬过来,便退下了。见得她们下去了,春莺过来悄道:“少nainai,这秋棠秋苹十指纤纤,看着不像是丫头,倒像是府里的姑娘。”
“贺府里不比咱们乡下,这丫头也分好几个等级呢!她们是老太太身边的一等丫头,是不用干活的,最多在老太太跟前递茶递水。她们出了老太太的门子,还有小丫头服侍她们的,这十指嘛,自然纤纤了。”贵姐说着看一眼春莺的手指,捂嘴笑道:“你虽是我身边的大丫头,可是什么都干,做的事儿几乎是杂使丫头要做的事了,手指自然纤细不起来。现下到了京里,不单分了秋棠秋苹过来,还按着其它几房nainai的例子拨了婆子和粗使丫头过来,这以后呀,你也能使唤小丫头做事了,慢慢儿的,手指自然也纤细起来了。”
春莺说着话,又想起一事,小声道:“少nainai,我们先前候在老太太厅堂外时,因站在角落,大家不注意,却听得几个媳妇子说起大nainai所出的文哥儿和宜姐儿最得老太太疼爱。文哥儿三岁就会认字,还会诵诗,至现在六岁,在亲戚间已是有些名气儿,大家都说道他跟咱们家姑爷小时候一样聪慧呢!还有宜姐儿,年方才四岁,听闻也聪明伶俐,人见人爱。后来她们悄悄说道如今哥儿姐儿来了,长的又这般得人意儿,只怕老太太就要转疼哥儿姐儿了呢!”
王妈妈虽也跟贵姐说过府里各个人的事,因这几年跟着他们住在乡下,这小一辈的事自然不知晓。贵姐这下听得春莺的话,想了想道:“如今因为拨了两个丫头过来给我,大家已是一声不出了。哥儿姐儿再要夺了小一辈的宠爱,却怕更加引人妒忌。若有人夸哥儿姐儿如何如何,你们都得谦虚着说话,万不可自己也夸起来。”
春莺秋燕应了,却有小丫头来请他们往前边厅里用饭。待贵姐携了龙凤胎到时,贺太太屋里已挤满了人。贺子宁的两个儿子并一个女儿已从舅家回来了,正挤在贺老太太处说话。若说孙辈,贺老太太自是最疼贺年,说起曾孙辈,贺老太太却是最疼贺子宁六岁的小儿子贺文和四岁的小女儿贺宜的。但是这会贵姐领了龙凤胎进厅时,贺老太太却忙着招手道:“让词哥儿和圆姐儿坐我身边来。”
贺文和贺宜一抬头见了龙凤胎,先也是惊喜的说:“呀,两个长的一样的娃娃!”待听得贺老太太让他们坐到自己娘亲身边,反要让初来的小橄榄和贺圆坐到身边时,这下不乐意了,嘟起嘴半天不说话。
贵姐见状,忙笑道:“老太太见谅,词哥儿圆姐儿还是坐我身边得了,就怕他们扰的老太太吃不好饭。”
贺老太太笑道:“你就领了过来罢,扰得我吃不好饭,难道就会饿着我不成?”
贵姐还没说话,小橄榄已嚷嚷道:“娘,我吃饭不会扰人的,你放心好了!”
贵姐只得领了小橄榄和贺圆坐到贺老太太身边去,自己去坐在未座。
贵姐先前听得贺老太太立下两条规矩,第一条是吃饭时大大小小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