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
忽然听到一声喝斥:“陈胜!不得无礼!”院子里一下子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方听刚才那人道:“原掌柜,在下多多冒犯,请恕罪。只是在下特地来这云海城,的确是有要事想见严老板,还请原掌柜见谅。”
那个陈胜又道:“我家主子要见你们老板,是给你们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家主子是什么人?!”
我心中暗叹一声,推了门走进去,淡淡笑道:“哦?还未请教……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非要见我不可?”
院子里站了四个人,皆是一惊。当中一人,年纪不过二十多岁,一身蓝色的衣袍,长发披肩,身材修长,眉目清朗,竟有几分书生气。他一脸严肃,衣饰简单却用料非凡,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他身后站了二人,一人是短装打扮,腰有佩剑,应该是习武之人,另一人衣着甚是华丽,却一脸骄色,似乎也是个管事。原玑站在一旁,眼中颇有些不耐烦。一见我走了进去,倒是微微一愣,叹道:“老板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三人的眼睛顿时集中到我身上来,我淡淡道:“我刚上岸,就听到你们在里面说得挺热闹的。到底怎么回事?”
那陈胜道:“还说什么不在?!这不是自己又出来了?你早点出来,不就没事了?真是浪费爷的时间!”
我忍不住笑道:“那是,我等是无名宵小之辈,自然是要听爷的召唤才能出来,否则象您这样,时不时就跑出来,吓到别人,可就不好了。”
那陈胜一张脸突然涨成猪肝色,正欲发作,却见那蓝衣公子脸色一变,眼中竟然生出三分戾气,沉声道:“你们退下!立刻!”他神色不耐,似乎已经不能再忍受下去,他身后二人面色一凌,连忙退了出去。他这才浅浅笑道:“让严老板见笑了!在下孟廷飞,有礼!”
我心中一惊,想不到一匹天丝锦,竟然惊动孟家当家的了。当下连忙笑道:“不敢当。孟爷多礼了,小女子有何德何能,敢受孟爷的礼?孟爷大驾光临我风月楼,是小女子的福气,怠慢之处,还要请孟爷见谅。”
孟廷飞笑道:“严老板过谦了。”
我侧身请道:“孟爷若不嫌弃,请到后面小阁中,小女子奉茶谢罪。”
孟廷飞拱手道:“不敢。严老板请。”
我领着孟廷飞进了小阁,转眼见原玑站在原处,叹了口气,神色似有不安。我笑道:“无盐若是有空,让她去把我的极品绿针沏一壶来。”原玑神色一顿,应声去了。
孟廷飞在软椅上坐了,朗声叹道:“严老板可真会享受啊!这样的地方,真是神仙也喜欢。”
我低头笑道:“孟爷过奖了。天下丰源在这东藩之地,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象孟爷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光临我们这样的小地方?”
孟廷飞神色未变,只是朝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叹道:“我孟家虽然生意做得广,可在这云海,却远没有严老板这般如鱼得水。既然严老板如此爽快,那我也明人不说暗话。锦斓庄,可是严老板的产业?”
我笑道:“你能到这里来找我,想必早已经查清楚我的底细,孟爷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孟廷飞哈哈笑道:“果然爽快。在下在生意场上已非一日,见过的人也不少,象严老板这般爽快的女子,倒是头一次见识。那在下就直说了,那锦斓庄,在下十分喜欢,不知道严老板是否愿意割爱?”
我心中一沉,仍是笑道:“锦斓庄不过是做点小买卖,维持几个人的生计,堂堂丰源号,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小山小庙?孟爷这是在跟小女子开玩笑吧?”
孟廷飞神色一顿,沉声道:“莫非严老板不肯?”
我正要说话,忽见无盐端了一壶茶,慢慢地走了过来,当下笑道:“好说,孟爷远道而来,还是先喝口茶吧。”说着,无盐已经将茶放到案几上,拿起杯子来,给孟廷飞斟茶。我淡淡道:“这极品绿针,还是上次大哥从京城带来的呢!孟爷尝尝,可还爽口?”
孟廷飞微微一怔,见无盐已经将杯子递过了来,只得伸手接过,低头饮了一口,浅笑道:“果真是好茶,想不到严老板居然还有这种爱好。”
我淡淡道:“既然孟爷喜欢,小女子就送孟爷一罐,是个心意。无盐,你去取一罐来。”说着我瞧了她一眼,她目光如常,转身去了。孟廷飞望着她的背影,说道:“她……也是严老板的伙计?”
我喝着茶,慢慢道:“我可请不起这样的伙计。她是我的朋友,在这里帮忙而已。不过,无盐的厨艺倒是没话说,若是孟爷肯赏脸,一会儿就在风月楼吃个便饭,小女子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孟廷飞扬了扬眉,忽然笑道:“人说云海城虽小,却是藏龙卧虎,果然不假。严老板在云海城虽然算不上什么数一数二的人物,但身边之人,却个个都不简单。传言说严老板不问世事,生意上的事,从来都是手下人在打理,不过,依在下看来,恐怕并非如此啊。”
我笑了笑,道:“哦?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