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那恩意园里的主子,绝非什么心无城府之人。姐姐若是不爱听妹妹此言,就当妹妹没有说过。姐姐好好保重,妹妹走了。”
我微愣,还没说话,容罗却已经转身上了车,马车一路飞奔而去,扬起一片尘土。我站在城门口,望着远处群峦叠翠,不知何时才能得获自由,心中感慨顿生。却听文昕忽然道:“她这一去……恐怕再难生还。”
我一惊,回过神来望她,却见文昕神情严肃,不似在开玩笑,只是看着我又道:“小姐难道以为明南王会轻易放过她?”
我蓦然怔住,低了头叹气。与文昕上了马车,缓缓往回走,文昕敛了神色,小心道:“小姐,前日我托悬壶殿弟子打听,隐蝇……并非毒药,只是蓝族人一种下毒的手法。”
我愣了愣,眉头已经皱紧,隐蝇原来不是毒药,难怪无生的秘笈上不曾提及。蓝族人的下毒手法?莫非非烟中毒,也是容罗所为?
只听文昕叹道:“隐蝇原是指一种微小如灰尘般的小虫,本身并无毒素,只是被淬上特制的毒药之后,处于死亡状态,一旦接触到人体,便会奇迹般地复活,由皮肤的毛孔钻入体内,遇血ye即化,毒素随之流遍全身。只是此种小虫培植极为不易,一不小心就会有性命之忧,因此施毒者都极少会用。”
我惊喘一声,这种杀人手法,简直比现代的生物化学战还要狠毒先进。幸好这种东西不太好生产,否则流传开来,还不等于原子弹爆发?!转念一想,既然这种东西这么先进,为何容罗不用来杀东方汐?
正在疑惑,却听文昕又道:“只因此物一沾上身就难以摆脱,所以施毒者必须是会武之人,并不经手,只以内力将毒物下到受毒者身上。若受毒者也会武功,有内力来袭,必然会查觉,所以……此毒大多是下在不会武功的人身上。那烟侧妃只是一个弱女子,用这种方法来对付她,倒是狠毒恰当。”
我心头一痛,沉了眼,不想说话。非烟是个平淡至极的女子,为何会有人对她下毒?如果只是因为东方汐,显然有些牵强。如果是容罗,她似乎有些太过明目张胆了,以她的聪明,绝不可能做出这等暴露自己的愚笨之事!生怕东方汐不会怀疑她吗?刚才她说的话,仿佛话中有话,除非……想到此,我的心竟止不住狂跳起来,连声道:“文昕!直接去恩意园!”
文昕微愣,却没说话。进了府门,我方才唤道:“子默,我若要你去试一个人有没有武功,你可试得出来?但不可动手!”
子默道:“小姐要我试谁?只要他的武功没有宫主高,子默还是有把握的。”
我沉声道:“那就好。一会儿进了恩意园,你就多多留心戚若翩身边的瑾兰。”
子默应了声,三个人一路进了恩意园,只见戚若翩坐在院子里绣花,瑾兰与春芽都在一旁侍侯,见我来了连忙让座。我走到绣桌前,轻轻叹道:“想不到若翩手竟然这么巧,这等巧夺天功的绣品,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戚若翩笑道:“姐姐别取笑我了。我不过也是闲着无聊,所以才打发打发时间。”
我假意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清音与非烟都病着,容罗也走了,我们姐妹竟只剩你我二人,还可以说说话了。”
戚若翩沉了眼色,淡淡道:“是啊,走的走,病的病,唉!姐姐如今又住进了快意园里,妹妹想见姐姐倒更是难上加难了。王爷……也好久没来了。”
我心中微动,笑道:“妹妹别想太多。你这绣品什么时候能绣好啊?不如绣好以后,我代你送给王爷?”
戚若翩抬起眼来看我,含羞笑道:“那就……多谢姐姐了。”正说着,春芽端了茶过来,却没料脚底一滑,手中的茶杯不偏不倚,直直地向戚若翩脸上飞去,她身旁的瑾兰眼疾手快,连忙将她一拉,那茶杯啪地一声摔碎在地上。
我立时站起身来,叫道:“没用的东西!连茶都端不稳!快去看看你主子有没有事!”
春芽吓得不轻,连忙跪在戚若翩身旁,哭道:“侧妃娘娘饶命!奴婢……知罪了!”
戚若翩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却只喘了两口气,方才叹道:“你起来吧!我又没什么事!”说完,一双明眸意味深长地朝我看来。
[第二卷:第91章 双面绣]
出了恩意园,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子默说瑾兰的确是会武之人,方才她拉戚若翩的那一下,出手快疾如风,显然不是平常丫头。
一路上心事重重,仍然觉得千头万绪,犹如一团乱麻。如果非烟是为戚若翩所害,她此举无非是为了除去容罗,但她这一着棋似乎走得太险,一不小心就会有灭顶之灾。她如何能肯定东方汐就查不到她头上来?况且容罗是阮修之举荐进府的,与她也算是同一阵营,她又为何要害容罗?
我心事重重,竟不觉走到祥意园的门口,两个小厮守在门口无聊地打盹,见了我连忙行礼请安,我略略定了定神,道:“烟侧妃可好?”
其中一人恭敬道:“回禀王妃,烟侧妃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什么改变。”
我轻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