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落水,怎么可能不挣扎呼救?!你……根本就是……想死!”
我怔住,凌宵宫主宫雪衣,性情温和,从不与人动怒。为何他的眼神是如此痛苦如此生气?是为了我吗?我眼眶一热,却笑道:“宫主哥哥,你别这样。我不是想死,我只是没力气挣扎,那湖水……真的太冷……你……别生气!”
他神色一顿,目光已经不复凌厉,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犹豫不定,半晌方道:“璃儿,跟我走吧!我带你走!你想去哪儿我就带你去哪儿!”
我呆住,心中的震惊已经无法形容。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对我用情之深,已经超出我的想象。我说不出话,眼睛却已经shi了,他拥着我,温柔地看我,却忽然神色一顿,朝我使了个眼色,伸手在那宫女身上一拂,瞬间已飘出窗外。他身形之快,更在东方汐与皇帝之上,心中不禁喟叹,凌宵宫主武功盖世,果真是名不虚传。
不一会屋外传来脚步声,阮心瑜走了进来,我连忙拍了拍身边的小宫女,她睡眼惺忪地望了我一眼,顿时醒了,大声叫道:“王妃你醒了?”
阮心瑜疾步走到我床前,拉住我的手,眼眶含泪,说道:“你总算是醒了,真是吓死姐姐了。”我感慨万千地望着她,她那样一个镇定从容的人,为了我,却也是这般惊慌失措,心中不由一酸,连忙笑道:“都是妹妹不好,让姐姐担心了。”
阮心瑜松了口气,忙让人端了汤药来服了,上了些清淡小菜,我吃了才恢复了些力气。阮心瑜遣退了身边的人,方才仔细地看我,疑道:“妹妹,你老实跟姐姐说,你为何会落水?”
我叹了一口气,想了半晌,方道:“我……是被人推下水的。”
阮心瑜犹疑不定地看着我,皱了皱眉,问道:“是谁?春熙宫守卫森严,外人是断断进不来的。如果要查,只能查前日宴席上之人。””
我想了想道:“姐姐,那夜,你可留意到赫连清音中途可曾离席?”
阮心瑜略略一惊,微怒道:“她……好象是离开了一会儿。难道是她……好大的胆子!”
我连忙道:“我不能肯定是她,此事还需要进一步查证。姐姐切不可打草惊蛇。”
阮心瑜沉了脸色,却没有作声,过了半晌方向我看来,道:“你这次落水,家里人都知道了。母亲和三娘都担心得不得了,直想进宫来看你。我怕她们伤心,一律推了,只说你在宫中静养,待好些了,再去看她们。”
娘?我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直直地往阮心瑜看去,说道:“姐姐,我生平当你是一知己,世上之人,唯有姐姐与我心意相通,我对姐姐信赖之心,犹如皓皓明月。却不知姐姐……”
阮心瑜凝神望我,眼中温柔万千,轻轻叹道:“我待妹妹之心,自然就如妹妹待我之心一样。妹妹若有心事,不妨和姐姐直说。”
我认真地望着她,目光无比真诚,定定道:“求姐姐让我见皇上一面,妹妹有极为重要之事,想问皇上,但……求姐姐不要告诉任何人,任何人!包括……父亲!”
阮心瑜微怔,目光在我脸上打转,仿佛在寻找什么。犹豫半晌,她似下了决心,说道:“好。我答应你。你在此稍微,我去请皇上来。”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缓缓地躺下。这一步走得太快,一不小心就怕多生枝节,只是情势所逼,恐怕这个机会稍纵即逝,我也只能赌上一赌。
约摸过了两刻钟,隐隐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四周静悄悄地,想必阮心瑜已经将所有的人遣退。我闭了眼,感觉他慢慢地走到我床前坐下,叹道:“璃儿,你可是醒了?”
我睁了眼,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他按住,道:“你不必起来,有什么话躺着说吧。”
我喘了一口气,道:“皇上,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觉得我好象喘不过气来了。”
他微微一怔,道:“胡说什么!你不会死!你只是受了寒,太医开了药给你,你会好的。”
我苦笑了一下,叹道:“是吗?我倒是觉得这样活着,反倒不如死了好。”
他脸色微变,一只手已将我扶起,沉声道:“你!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不好,大可以说出来,为何如此轻贱自己?”
我不住地喘气,眼泪已经快要忍不住。他眸光闪动,似已不忍,柔声道:“璃儿,是朕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如果当初……朕狠狠心,不让你嫁给明南王……”
我急忙叹道:“皇上!臣妾决没有后悔……当初之事!我与皇上三年之约,是我负了皇上!不管如何,既然已经过去,便永远无法再改变!臣妾有一言相告,满目河山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皇帝身子一顿,站了起来,喃喃道:“不如怜取眼前人……”
我见他神色柔和,并未动怒,想了想道:“臣妾今天请皇上来,是有一事……想请皇上答应臣妾……”
他转过身来望我,叹道:“可是要朕善待你姐姐?”
我正色道:“臣妾相信皇上对姐姐……并非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