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地放开了我的手,微有责怪之意:“非烟过来了?为何不早说?快请进来!”
非烟?我心中一愣,是何许人?听昭然称她夫人,难道是东方汐的侍妾?正想着,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人,穿着浅粉的衣裳,黛眉似烟,明眸沉静,顾盼和柔,身如蒲柳,扶着一个小丫头,缓缓地走了进来。见了我,眼中略有惊异,却是一笑,盈盈下拜。东方汐上前虚扶一把,淡声道:“你身子不好,怎么过来了?”
她轻轻笑道:“王爷、王妃大喜,妾身怎么能不来恭贺?王爷不必担心,妾身无碍的。”说着,那小丫头在她身前铺了个软垫,她谦恭地跪了下去,对我叩了三叩,软语道:“妾身非烟,给王妃请安,愿王妃福寿安康!”
我惊了一下,不知她为何行此大礼,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急声道:“姐姐这是何故?妹妹受不起。快快起来。”
她轻笑了一下,道:“应该的,您是明南王正妃,妾身本就该行这跪拜之礼。”
我连忙将她扶在软椅上坐下,不住道:“快别这样,我这个人哪,生平是最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以后你我以姐妹相称,可别再这般客气,要不,妹妹可是再也不敢见姐姐了。”
她只是笑,又道:“早听闻妹妹是天京第一美人,今日得见,果然生得如神仙一般,难怪我们王爷一直对妹妹挂心!”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听得东方汐道:“你呀,今日总算见了她,不再说我是在诓你了吧?!”见我似有疑惑,复又笑道:“早先听我说你,她只是不信。非烟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性情极好,虽然跟了我八年,却从不计较名份,以后你们定会相处得好。”
我心中莫名发酸,这个女人,是东方汐的第一个女人哪!他们在一起二十几年,想必早已心意相通,默契十足了吧。想不到我严希真原本那样骄傲好强的一个人,如今也要与人分享一个丈夫,不由得暗暗一叹。
非烟笑道:“王爷又在取笑妾身了。妾身不过平淡之人,哪里能跟王妃相比?”
我连忙笑道:“姐姐快别这么说,你在王爷身边的日子长,对于王爷了解最深,以后妹妹还要向你多多请教。”说着,瞟了东方汐一眼,只见他神色平静,当似无意。
非烟道:“王爷虽然表面严厉,待府里的人却是极好的,妹妹是王爷心上的人,日后定然会得尽宠爱,姐姐可是真心喜欢。”
我正欲答话,却听东方汐轻咳了一声道:“非烟,你这几日都还在服药,还是回去歇着,别老是伤神!”
非烟埋头轻笑,却站起身来,盈盈一拜,道:“既如此,非烟就告辞了。明日再来拜会妹妹。若妹妹哪天得空,可到我如烟阁来坐坐,非烟定当好生款待!”
我连忙道:“姐姐别这样说,你既然身子不好,就好好休养,我这里,你随时来我随时都欢迎。那些所谓的礼节,我最是头痛,就能免则免吧。碧叶,替我送送烟夫人。”碧叶应了一声,却见昭然道:“王妃,不如就让奴婢送吧,反正奴婢这会儿也要回去快意园,就顺便送烟夫人回去。”
我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之间似有些闪烁,当下心中雪亮,这丫头,想必与非烟关系极好,如今我进了王府做了女主人,她是怕我欺负她呢,我说怎么不传自来,原来是特来为非烟壮胆的。
她也太小瞧我了,别说那非烟是个温柔知礼之人,我本就无意为难于她,就算她是居心叵测,嚣张拔扈的人,我也不可能当着东方汐的面给她难堪。于是淡笑道:“既如此,你就去吧。以后不必每日过来,好好伺候王爷才是要紧。即便有事,也不必亲来亲为,可遣个小厮来回话便是。我若有事,自会传你。还有烟夫人那里,日后定要多留些心。”
昭然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心中对我已然没有戒备之意,转身送了非烟出门。
却听东方汐笑道:“你三言两语,便叫昭然收了戒备之心,当真是能干!”
原来他的婢女侍妾有何企图,早已看得清清楚楚,却在这里跟我打哑迷。我没有答话,他上前来握住了我的手,轻笑道:“怎么了?莫非是打翻醋坛子?”
我不由得甩开他的手,懒懒地坐下,道:“没那闲工夫。本王妃现在饿得很,除了吃饭,别的事一概没有兴趣!”
当下青荷传了饭来,东方汐陪我用膳。我吃得高兴,也不想理他。他只得叹了口气道:“你也不必太在意。非烟……在王府多年,性情又好,待人宽和,府中之人都喜欢她。只因身份低微,故不得封妃。她身子一向不好,nai娘临死之前托我照顾她,我本意是封她为侧妃,以免委屈了她,可她却不愿。我知她不是爱计较的人,只因是跟了我,才这般委曲求全。”
我顿时失了胃口,放下筷子道:“她这样好,你为何还要委屈她?明儿你大可封她为侧妃,不就行了?”
东方汐笑道:“你呀,还说没吃醋?酸味已经这样重了。我已经说了,她不在意所在何位,又何必斤斤计较?”
我不由不快道:“她说是不计较,可是真心不愿计较?有哪个女人会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