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过女学,但她老人家退位之后,这事就没人再敢提了,但王皇后却有她自己的考量,“宫里人多眼杂,无论哪家的姑娘出了问题,都违背了陛下的初衷。”
昌盛帝微微点头,“也不必重建女学了,就在鹤鸣轩吧。”
吴太后当政时那里本来就是女学,后来不知怎么渐渐地没落了。细算起来鹤鸣轩是平安大长公主的宅子,可在她自缢之前,她的夫家已经被以谋反论处了,根本没留下活口,家业自然就充了公,但王皇后和昌盛帝夫妻多年,自然明白平安大长公主是他的忌讳,怎肯主动开口提鹤鸣轩?
可若是不提,万一昌盛帝真把女学给安在宫里,若出了麻烦她这个皇后一样有责任,出乎意料的事昌盛帝自己主动提了,王皇后刚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不过鹤鸣轩之前一直没人打理,若要继续做学堂,必定要先修缮,刚好天也冷了下来,早起的时候天空居然飘起了雪花,看来鹤鸣轩要开了春才能再动工了,王琳芝仍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
上午的时候,公主府意外来了几位出乎意料的客人。
顾钺的娘向氏带着四个儿子来拜访清阳公主了。
她穿着一身铁绣色的胡服,头发像寻常男子那样挽起,插了根玉簪,却没有带冠,但看起来简洁大方,利落爽朗,虽然和京中的贵妇不太一样,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本朝对女子并不苛严,相反十分看重,不然平安大长公主也不能左右朝局了。大街上十个女人三个就会这么穿,向氏这般王琳芝也只是略有些诧异罢了,清阳公主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绥州比不得京城,臣妇随意挑了些土特产给公主和郡主尝尝鲜,有自己亲手伺弄的,也有从坊市上买的,还请二位不要嫌弃。”
清阳公主摆手,“我们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你称她郡主太见外了,叫她琳姐儿就好。”然后让王琳芝称呼对方为“向姨娘。”
这是将向氏当自己的姐妹了,向氏连呼不敢。
她如何敢和当朝公主论姐妹?清阳公主给她脸面,她可不敢真以为自己就有这脸面了。
王琳芝见娘亲放下了芥蒂,语气更真真挚了,“看您说的,您是我阿娘的闺中蜜友,又这么大老远的进京,只要人平安就是最大的礼物了。”
向夫人立时笑了起来,“还是女儿贴心,可惜我家只有这四个小子,偏生一个比一个顽皮。”
清阳公主掩着袖子笑,“昔年在一起玩的几个,只怕都没有你这么好命,四胎居然都是儿子,偏生还不满足,难道要再生四个才算合了心意?”
两人嘻嘻哈哈,说着几个孩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惜王慎远去了契丹,清阳公主只能让张立行陪着王琳芝招待他们兄弟四人。
王琳芝这才知晓,原来顾钺的父亲在绥州已经超过三年的任期,据说政绩还不错,所以特意被昌盛帝诏回京里述职了,而顾钺的长兄顾桓已经被国子监录取,开了年就要入学了,顾知府知道妻子向氏放不下老二顾钺,这才举家入京。
顾家的兄弟几个长得都有些肖向氏,相貌十分出众,不过皮肤黝黑,唯顾钺面如冠玉,唇若抹朱,特别是那双眼睛,就算冷着脸也让人觉得他在对着你笑。王琳芝却记得前世的时候,顾钺的这些兄弟后来都平平,唯有他小小年纪手握重兵,成了少年得志的将军。
可这位将军此时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正在眉飞色舞地跟两个弟弟讲京里的一些趣事,说到兴奋的时候,甚至手舞足蹈,引得他的长兄顾桓训了他好几次仍旧故态重演。
依清阳公主的意思,本是要留向氏母子在府里用饭的,但向氏却以东西没收拾为由,执意拒绝了。
清阳公主知她是顾虑公主府没有男丁,也随她去了。
哪想隔了没几天,向氏又派了个管事妈妈过来,喜气洋洋的禀告清阳公主,“我们家老爷留在了吏部任职,我们夫人说宅子找好,再来拜谢公主。”
顾焱留任在了吏部?本朝将吏部官员称做天官,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权力非常大,顾焱现在不过而立之年,能进入吏部,前途未可量也。
清阳公主内心讶然,面上却丝毫不显,“替本宫恭喜你们家夫人,不过道谢就不必了,顾大人能升职凭的是他自己的本事,何须谢我。”
那管事妈妈只当清公主谦虚,只笑就是不接话。
打发走向氏的心腹妈妈,宫里立时有消息传了过来,顾焱任命为吏部文选司郎中,六部之首是吏部,然吏部之首却是文选司,在六部当司官的人以当文选司郎中、员外郎为骄傲,且吏部排在六部之首,文选司又排在各司之首,,
不过顾焱升职这件事,还真的和公主府有间接的关系。
昌盛帝诏见了顾焱之后,觉得他学识渊博,言谈风趣,为人方正,心生好感,不由多聊了几句。
二人从朝堂聊到诗词歌赋,之后又聊到了孩子,昌盛帝立刻想起来了顾焱的二儿子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