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号,甚至为了加重自己的份量,不惜在暗地里为皇上做事,虽然冒险了一些,但结果却是好的。
“外祖母说得是。”卫烜微笑着道。
威远侯老夫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又道:“不过你现在年轻,经事少,能做的事情少,你父王那里恐怕也得你能独当一面方能接手。烜儿现在心里可是有主意了?总不能整天无所事事。”
卫烜眼睛转了转,说道:“外祖母觉得羽林军如何?皇伯父曾提过,让侄儿进羽林军呢。”
羽林军的职责是防护内廷安危,更是贴身护卫皇帝安危的大内侍卫,羽林军中的侍卫大多选自勋贵之家的弟子,少数来自军中的优秀后生将领,且必须祖上三代家世清白之人。因为羽林军常可在御前行走,能在皇帝面前露面,自是前途无量,是很多宗室勋贵子弟的首选,人人皆挤破了脑袋想要进去,为一个名额大打出手的都有,不过没有过人的手上功夫和忠心是进不去的,且还要经过层层考核,最后能被选上者,皆是优秀之人。
不过这对于卫烜而言,却是十分容易的事情,一切不过是皇帝看重他罢了。而且,除了皇帝看重他,卫烜手头上的功夫也不错,时常在侍卫营中混,那些侍卫没少被他摔摔揍揍的,拿他无可奈何。
威远侯老夫人听罢,欣慰地点点头。
威远侯老夫人并不是个会溺爱孩子的,比起太后无条件地宠溺,威远侯老夫人更想让他掌握实权,拥有更多的说话权及保障,这样在以后新皇登基时,方能更好地找准位置,不至于出个什么意外。所以每回卫烜过来时,皆是提点的多,有些事情卫烜活了两辈子才明白,又在外祖母这儿听了一回,获益匪浅。
太后确实溺爱卫烜,只是却当成了女儿一样来宠,于太后而言,她的孙子多得是,便也宠得起,带着高人一等的心态,不会想着将来自己若是死了,没有自己庇护,卫烜以后会经历什么,会不会被嫉妒他的皇子们给收拾了。
可对于威远侯夫人来说,卫烜是唯一的爱女留下来的外孙,自然是希望他好的,所以才会轻易妥协,免得和太后再起争执,让卫烜在中间难做。
话了会儿家常后,等小夫妻俩要告辞时,威远侯老夫人方用委婉的语气对他们说,以后若无什么事情,便不要过来了。
阿菀看了眼她布满皱纹的脸,再看卫烜抿嘴不说话的样子,不禁有些心酸。老夫人是个干脆利落之人,为了外孙好,能忍着十几年与他不亲近。
卫烜握紧阿菀的手,恭敬地和威远侯老夫人行礼后,方离开。
看望威远侯老夫人后,过了两日,又是阿菀进宫给太后请安的日子,却不想迎来的是太后的冷脸,让她心里好生无奈,幸好有太子妃在旁周旋,太后方没有朝她发火,可话里话外仍是表达出一个意思:让她认准自己的位置,别随便亲近旁人!
成亲后,阿菀这段时间所见所闻,感觉到自己没有做姑娘时那般自在了,在开始履行起为人媳妇的职责时,才知道很多事情其实挺不容易的,更对当初公主娘同她讲的一些后宫秘辛之事略有领会。
老实说,对于回娘家或者去威远侯府阿菀心里是极乐意的,但是进宫的话,总感觉不那么自在。太后不仅是皇祖母,其实也是外祖母,只是这外祖母没有血缘关系罢了,可是从理论来说,也是亲近的长辈,只可惜皇家关系复杂,纵使关系再亲,那也是隔了层的。
进宫几次后,阿菀再次敏感地发觉,太后对于自己亲近威远侯府有几分不悦,不过因为卫烜或者是太子妃几次帮她挡下了,方没有让她遭什么罪。
对此,阿菀很无奈,也觉得自己夹在中间挺委屈的,不管是太后还是威远侯老夫人,于卫烜而言,都是要敬重的长辈,纵使卫烜因为太后而疏远威远侯府,可那也是卫烜的母族,嫡亲的外祖母,无缘无故的,哪能真的断了?这不是让人笑话么?也亏得卫烜这些年都忍下来了,让阿菀不免有几分怜惜。
再者,阿菀嫁入王府后,便只有成亲后去认亲时和卫烜出京回来后去了威远侯府两次,就让太后惦记上了,再心感觉冤枉。如此可见,太后的病情指不定更严重了,方会如此小提大作。
对此,阿菀加倍小心,除了奉承太后外,决定不往她老人家面前凑,要凑时也要挑太子妃在场时。
***
进入腊月,天气越来越冷,阿菀也几乎足不出户了。
过了腊八时,突然听说威远侯老夫人病了。
阿菀听罢,等卫烜回来后,便对他说此事,宽慰道:“听说只是偶感风寒,无甚要紧,明日我同母妃去瞧瞧她,回来再同你说。”
卫烜想了想,说道:“母妃便不用去了,我和你一起去罢,皇祖母那边你不必担心,由我去说,你这几日便不要进宫了。”
对于太后的心病,卫烜是知道的,也知道太后因为患了癔症,已经有了轻微的症状,才会如此喜怒无常。他可舍不得让阿菀进宫去受罪,也无需阿菀特地去讨好宫里的人,且再过两年,太后的病会更严重,届时便是他行动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