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停顿,语调拖长,“只是偶然?”
左城啊,他的手段、计谋——满腹,都在不动声色的时候。
一番话下来,一环一环,左林生生死死了好几回,背脊再也直不起来,软软地瘫在地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今天,在劫难逃。虚软地回答:“不是。”声音低到不能再低,“两、两次。”
左城唇边轻染冷笑:“记住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撒谎,拙劣的很。”他起身,修长的身影在灯下映出冷魅暗影,微微俯睨,“一个前后背叛了两次的人,甚至临死还在我面前撒谎的人,你觉得,我还会放你生路吗?”
目前为止,去了半条命,左林才顿悟:在左城面前,撒谎比不忠更愚蠢。那个男人啊,Jing明深沉得可怖!
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左城要人死,除了求饶还是别无他法:“两次,真的只做过两次,只要先生留我一条命。此生绝不背叛,若——”
左城不咸不淡地截断他的话:“知道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
因为杀人如麻,心狠手辣,无所不能,深沉可怕……
这些惯用的回答,只是能世上有几个人敢回答。
“因为我狠。”左城如是回答,眸子里,墨霭沉沉。
狠之一字,形容左城最为Jing准,一个狠得对自己都不曾手软过的男人。
一句话,左林如坠寒潭:“左右我只有一死。”
左城唇沾冷笑,绝美又华丽的姿态:“不过我想看看天饶不饶你。”纤长白皙的手指慵懒地微抬,语调不疾不徐得清冷,“选一样,我给你半条生路,另外的,在你。”
左进半蹲下,手里的托盘,左边放着注射器,右边放着枪:“只有一样致命,一半生的机会,好好想想,少爷从来不给第二次机会。”
这就是所谓的生路……这个男人啊,总有办法让你踩在云端,又狠狠摔下。
左林瞠目,瞳仁血丝若隐若现,死死盯着半蹲着的进叔,瘫软在地上打颤,惊诧,更多惊惧。像被扼住了咽喉,他俯身在地,央求:“不要,求先生饶命。”
“选吧。”左城懒懒半靠在藤木椅上,眸子都未抬起。
“不,不——”瘫软在地的男人惊恐地后退。
左城长腿半曲着,揉揉眉心,语气冷得叫人生寒:“不要等我反悔。”
这个男人就连给人留条生路,也要先让人从鬼门关走上几圈。
左林瞳孔放大,眸子被染得越发红了,他忽地抬眸,脸上一种近乎狰狞的Yin鸷,摇头,声音烟熏般粗哑:“你不要逼我,我也没有办法,既然如此——”他猛地躲过托盘里的枪,指向左城,嘶吼,“左城,是你不给我活路的,那就不要怪我。”
咔嗒——子弹上膛。
左家的人,玩起枪来都是个中高手,左林只要稍稍动一动手指,绝对致命。顿时,剑拔弩张,左城身边的男人们齐刷刷地掏枪指向左林,子弹尚未出膛,空气里便弥漫了一股子硝烟的味道。
“放下。”左城语调懒散,漫不经心地抬抬手。
如临大敌的男人们面面相觑后,还是听话遵从。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缓缓起步,走至左林面前,面色毫无波澜。
左林下意识地后退,二十多年来,敢这么拿枪指着左城的人,他是第一个,怕得浑身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颤抖,不能控制,只是箭在弦上,他只能一搏,脚下顿住,枪直指左城的心口:“我贱命一条,死就死,可是你左城的命可贵着呢,一半的机会,我死或者你死。”
“你想怎样?杀我?”他说得无关痛痒一般,眸子里没有毫无慌乱的痕迹,伸手,白皙的指抚着心口的枪,他语气轻谩,“开枪啊。”
不管是攻心,还是攻计,这个男人无疑都是王者。
左城越是淡然镇定,左林更是慌张惊恐,握着枪的手都在颤抖,血丝布满的瞳孔一凝:“不要逼我。”眸子惊慌地睃了一圈,他不后退,却也不敢前进,“你不让我活,可是我还不想死,准备三千万美金,再把我妹妹接来,放我安全离开。”
“哼。”左城冷笑一声,置若罔闻地前进。
“别过来,快点按照我说的做,不然大家一起死。”手指微微移动,靠近枪膛。
左城冷笑浅浅,淡黄的灯映得他一张脸俊美得好似中古世纪的油画,一种非现实的美感,语气只是轻染寒气:“我从来不让能威胁我的人留活路,免得将来成为自己的死路,”再向前一步,心口与枪相触,“从来没有人敢和我赌,因为没有人愚蠢到自掘坟墓的地步,给你最后的机会,对着自己的心口,一枪下去,你若没死,我绝不拦你走出我左家的门。”
似乎所有星光都融在了左城的眼里,这一刻,他便是这夜的主宰。
世上竟有这样的男人,暴力狠绝的领域里,那是生存,是本能,是与生俱来的气场。
确实,与这样的男人豪赌,是在自掘坟墓。
只是往往世上还有一句话说得多:鱼死网破,谁也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