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挪回去了。
朝前走的时候,忽然身畔一阵凉风疾速掠过,鱼薇一抬头看见是步徽骑着他的山地车呼啸而过,他身边是跟他一起顺路骑车的李鹤人。
李鹤人看见了鱼薇,顿时大叫起来:“哎!徽哥,你的白玫瑰腿瘸了!”
步徽听见他咋呼,回头朝着鱼薇看了一眼,他凌乱微卷的头发被夜风吹拂起来,外套被风吹得鼓鼓的,他只看了一下就转过头了。
“真不管幼薇啦?”李鹤人问他。
步徽又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放慢了车速,他其实之前就问过鱼薇怎么回去,她说打车来着,怎么这会儿在马路上跟个僵尸似的乱蹦跶,照她那样的速度什么时候能到车站?
刹闸,停了车,步徽扭头朝鱼薇回看过去,只见她在一排路灯下,一瘸一拐,走几步还连跳几下,模样实在可怜。
步徽让李鹤人先走,自己骑回去,李鹤人在他身后怪叫:“徽哥,幼薇终于还是落到你手里了!”
不理他的胡言乱语,步徽把后座上放着的斜跨单肩包背在身上,作为一个学渣,他书包里就放着一本没做完的物理练习册,背身上一点重量也没有。
很快,山地车停在鱼薇身前,步徽脚踩下地站住,停稳了车,朝着喊了她一声:“上来,我送你。”
鱼薇还没想到他会回头来找自己,不过眼下这情况,她因为错估自己的伤情,还真的挺需要帮助的,于是很客气地道谢:“真是麻烦你了。”
步徽若有若无地轻轻出了口气,拽了一下斜背包的袋子,扶住车把,等鱼薇坐上来,这个时候他已经脑补过了之后会发生的事,不过就是青春电影里演烂了的,女孩儿坐上自己暗恋男生的后座,搂个小腰,把脸贴在他后背上什么的。
可谁知,鱼薇坐上车后座之后,步徽朝前骑出去一百米了,她都没伸手搂住他,两手紧紧攥着放在腿上,步徽暗自想笑,没想到这女的还挺封建……
之后他问了她住在哪儿,鱼薇跟他说了地址,还挺近的,照他往常的车速,也就十五分钟的事,于是他加速朝前骑,但没想到他越骑越快,在转弯的时候,鱼薇实在保持不了平衡,忽然伸手搂住了步徽的腰。
步徽刚才都做好心理准备了,但猛地一被她从背后搂住腰,顿时就僵住了,身体像是触了电,特别不好意思,这种真实的触感一下冲击到他。
鱼薇的手臂很细很柔软,因为差点被甩出去,牢牢地搂住他的腰时,是用了点力的。步徽有点心慌意乱,想了想,没事,他作为体育课代表,是有腹肌的。
步徽低头看了一眼,鱼薇紧紧抓着他的腰的雪白双手,是女孩儿独有的一种柔弱无骨的纤细。
他差不多平息好了心情,忽然又听见自己背后传来很轻柔的一声:“步徽,你能不能骑慢一点儿?”
大黑天的,幽暗的路灯光线里,步徽平生第一次有点脸热,支吾了一声,放慢了车速。最后鱼薇找到了平衡的方式,把手收了回去,改成扶着步徽的书包带子。
步徽把鱼薇送到了小区楼下,问了句要不要扶她上楼,鱼薇觉得已经很麻烦他了,哪里好意思再让他送到门口,说了句有电梯就让他快回去。临别的时候,天忽然飘起小雪花,鱼薇一瘸一拐走了两步,才想起来什么,回头喊了步徽一声。
他正要掉头离开,听见喊声回头看,鱼薇单脚跳了过来,把挂在脖子上的手套给了步徽。
步徽今天回家把手套忘在桌洞里了,这会儿天正好下雪,风也刺骨,他的手早就冻红了,只能接受了鱼薇的好意,把手套戴上时,他才觉得手套小了点,还是猫脸造型的,太娘了。
因为送了鱼薇,他回家时晚了将近半个多钟头,进门时,姚素娟正站在院子里,跟步静生骂骂咧咧的,说早就不该答应让步徽骑车上下学,山里路这么危险,正骂着,看见夜色笼罩的纷纷小雪里,儿子骑着车回来了,姚素娟赶紧跑过来。
她神情焦急的问东问西了一阵子,步徽已经把车停好,放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毛毛跑出来冲着他瞎叫唤,他轻轻踹了一脚,弯腰时,脖子上挂着的毛线手套垂下来,惹得毛毛闻到陌生气味,跳起来去咬。
姚素娟眉头一蹙:“诶?这不是老四买给鱼家丫头的手套么?怎么挂在你脖子上?”
步徽神色不耐烦地把手套取了下来,攥在手掌里,朝屋里走时,禁不住姚素娟的追问,把送鱼薇回家的事说了。
姚素娟听了之后,忍不住心里偷着乐,边抬手拍着儿子肩上的落雪边笑道:“你小子,真没想到你还挺上道儿的!”
步徽一边用手揉着头发,把雪水摇落,在姚素娟的穷追不舍的八卦声里,走回自己房间。
洗了澡,换上睡衣,步徽坐在书桌前做物理作业,视线又落到一摞书上静静躺着那双毛线手套上面,它有点shi了,在温暖的室内,散发着冷shi的淡淡香气。
他正出神,姚素娟敲了敲门,也不等应声就破门而入,步徽简直快烦死了,把笔丢下,再一转头,看见跟着进来的步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