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在家里。”
“那你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她撑着下巴,在桌子上画了个圈,道,“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
虽然她脸上是笑着的,可语气中却带着一股落寞,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看出她不快乐。是因为小里宾?疑问在心底一闪而过,他没问出口。
“对了,奥尔嘉和库特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听说了,我走的时候,他刚回部队。”
“战争中有情人终成眷属真不容易。”
听出她话音中的羡慕,他伸手握了下她,道,“你们也会的。”
她笑了下,没接口,本想问鲁道夫的近况,但转念想想又觉得没必要。
外面传来交谈声,走进来几个党卫军战士,他们显然和迈尔认识。相互点头示意后,便选了个位置,坐下来。这个饭馆规模虽不大,却经常有军官来吃饭,迈尔穿着制服,她又是个亚洲人,即便坐在角落里也显眼。
林微微压低了声音,有些不安,悄悄地问他,“被你同事瞧见,你和我这个二等公民在一起,不会影响你升官路吧?”
“都是武装部队的人,他们一般不管这事。再说……”
听他拉长了话端,她不禁好奇,追问,“再说什么?”
“他们自动把你当成了日本人。日本和我们轴心国的成员,所以他们不会来找麻烦。”
闻言,她不由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哼道,“我就知道。”
“为什么一提起日本,你就这么厌恶反感?”他不解。
“那你得去问你们的好盟友,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侵略中国?”
“1937年南京大屠杀,30万的中国平民被杀,2万妇女遭到jian.yIn……”她话锋一转,道,“别告诉我你从没听说过这些。”
他摇了摇头,“帝国不会报道,宣传部的人只关心战报。”
“那倒是。不过,从某个方面来说,你们德国人和日本人还挺像的。”
听出了她话中的嘲讽,迈尔不置可否,集中营的那些丑闻他虽然知道,但从不在意。他本身不反犹,但也绝不会为了犹太人而去挑衅帝国的权威。他私下有些惊讶,中国人被屠杀的内.幕,恐怕只有极少数的驻华官员知道。就算反馈到帝国,也是加密了的,绝不会向外透露。那么,连他这个党卫军军官也闻所未闻的消息,她身在德国,无亲无友的,又哪里得知?她不光清楚,还了解细节,这真是怪事。
林微微看了他一眼,挥手道,“算了算了,好不容易见面,不要说这种伤感情的话题影响心情。”
“好。”
“来,我敬你。”
两人举起酒杯碰了下。
“问你一个中国字。”
“咦,你打算学中文了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拿出笔在纸上歪歪扭扭画了好几道鬼画符。林微微接过看了半天,都没有认出这个是什么字。
她只能摇头,道,“不认识。”
迈尔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道,“我写的不标准,但这个字应该是Glueck的意思。”
“幸福?”她用中文问道。
“好像是福。”
林微微狐疑地接过笔,在纸上写下一个福字,问,“是这样的吗?”
他看了下,和自己写的那个比对了下,没有半点相同之处,“这是个什么字?”
“福啊。”
对他这个汉语门外汉来说,这个方块字无疑就是一副山水画。他将字颠来倒去地看了一遍后,突然眼前一亮,将福字倒过来,放在她面前,道,“对,就是它。”
“倒福。怎么啦?”她还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连里有人申请将这个字贴在坦克上,说能带来好运。”
“你们连里还有人会说中文?” 她诧异地问。
他摇了摇头,“他不会,但妻子会。”
“他妻子?”
“是中国人。”
“啊?”这下她真的惊愕了,张大嘴半天合不拢,“还真有德国人娶中国老婆的?”
“是。确实有。”
“不是说,法律不允许的吗?”
“法案备注上只是写着非双方日耳曼人的婚姻unerwuenscht(不受欢迎的)并不是说unerlaubt(不合法的)。”
“原来是这样。”她忍不住弯起眼眸笑了笑,举起杯向他敬了下,半真半假地说笑,“那就是说,你也可以娶我咯。”
听了她的话,他也跟着露齿一笑,不置可否。
喝了口酒,她又问,“那你们批准了这个士兵的请求没有?”
“可惜没有。”
“为什么呀?”
“因为部队里有些军官认为这是一个不祥的标志。”
“不是啊,这福是就幸运的意思,而倒过来就是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