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朝更是不答话了。心中暗恨,手下却悄悄拧了他的手臂。却觉得拧都拧不动。
陈三爷为此大笑。
围屏搬进来没几天,就是孙氏孩子的百日宴。
俞晚雪一早过来给顾锦朝请安,和她一起去二房那里。
她穿着件鹅黄色净面四喜如意纹妆花褙子。梳了堕马髻,戴点翠头面。她肤白气质又柔婉。鹅黄色和她很相称。她过来服侍锦朝梳头,笑眯眯的说:“儿媳原来在家的时候,经常帮母亲梳头。什么发髻都能梳,虽然不算好,也算是匀称。”
她为顾锦朝梳了一个分心髻,果然端庄又大气。顾锦朝原本娇媚的五官,都被压得典雅了许多。顾锦朝笑着夸她:“你可别谦虚,这手艺相当的好!我的梳头媳妇都没你会梳头……你倒是什么都会些。”
俞晚雪是要给陈玄青做正妻的,俞家培养她也花了些功夫。
俞晚雪继续说:“七少爷去了任上,我素日无事,还好能和母亲说说话。既然母亲喜欢,我以后便经常来给您梳头好了。”
她摊上顾锦朝这样的婆婆,还真是万幸了。
要是像秦氏一样,进门的媳妇先立半年的规矩,若是不服,还有别的招数来对付,这才是最辛苦的。她也有个闺中好友,嫁给了一个知府的儿子。不仅每天要伺候婆婆,还要伺候丈夫。丈夫略有不满意,婆婆就会让立规矩,动辄站半天不准动弹,一天下来人就腰膝酸软,第二天站都站不稳。
媳妇熬成婆,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媳妇入门的时候,婆婆自然要好好享福,把自己做媳妇的苦统统都施行在媳妇身上。往往都是女人在为难女人,觉得自己生了儿子,就是厉害的,该享福了。
顾锦朝知道,自从陈玄青走后,束雅阁就清净了许多。
“你要是觉得闷得很,就把亲家母请过来看看你。”顾锦朝跟她建议。
俞晚雪嫁过来后,俞夫人还没有到陈家来过。
俞晚雪谢了顾锦朝的好意,拿了几个头面给她挑,顾锦朝只选了支镂空白玉簪子。
采芙来扶她起身,现在走动越发困难,外头还备好了青帷小油车,在内院里代步。
到二房的时候,孩子已经被抱出来了。
来参加百日宴的人很多,除了和陈家交好的宗族妇人,还有孙氏的母亲和两个姐姐,与秦氏交好的吴夫人等人,大家热热闹闹地坐在宴息处里说话。
听到是陈三夫人过来,众人都难免好奇地看她,恭敬地和她说话。
还不是看到陈三爷的面子上……顾锦朝微笑着一一还礼。
孙氏忙让丫头给她搬了太师椅过来,还垫了个软和的潞绸面靠垫。
不久,陈老夫人过来了。
孩子便到了她的手上,她笑呵呵地逗着孩子:“宝儿,给曾祖母乐一个!”宝儿是孩子的ru名。大名要等今天命名礼的时候,陈玄让来取。
孩子哇哇地叫,似乎在和她说话,小手抓着陈老夫人的镯子,想往嘴巴里送。
丁点大的孩子就是这样。什么都要尝一尝才好。
陈老夫人亲了亲孩子带着nai香的面颊,从丫头手里拿了个金脚镯,孙氏眼睛一亮,忙笑着去接。
虽然洗三礼的时候,陈老夫人都是要送曾孙东西的。这还是头一次百日宴送。
看来陈老夫人还真是喜欢这个曾孙女。
孙氏笑着说:“孩子抱着您便不撒手,也是喜欢您呢!”
陈老夫人把孩子给ru娘,坐下来喝茶:“献哥儿和筝哥儿我也带过。都十分活泼。这孩子喜静,想必以后也是个好性子的。我都喜欢得很!”
秦氏过来的时候刚好就听到这句话。沈氏和庄氏带着孩子进来,也听到了。
献哥儿和筝哥儿第一次看到这么小的娃娃。却争着要抱妹妹。
孙氏自然不干,笑着说:“你们还小,仔细伤着妹妹。”
秦氏当即脸色不好看,觉得孙氏有点自持其重了。当着陈老夫人。却不能发作出来。而是笑笑道:“筵席开始恐怕还有些时候,到不如大家凑起来抹骨牌。我刚得了一副象牙的骨牌。正好拿过来抹。”
陈老夫人笑着推辞,却也被吴老夫人拉去抹骨牌了,宴息处就剩了几个小辈,还有常家的郑国公夫人。
郑国公夫人姜氏很少跟着常老夫人出来走动。她人长得娇娇小小的,不太爱说话的样子。
不过有郑国公的名头在,也没有人敢看轻她。刚才拉着她说话的人也不少。这下都跟着常老夫人去抹骨牌了,她却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和顾锦朝年龄、地位都相仿,就细声和她说话:“三夫人这要临盆了吧?”
顾锦朝刚才还没注意到她,姜氏穿着件真紫色云纹妆花长身褙子、檀色的综裙,头面倒是华贵极了。这样的颜色不适合她,太显老了。她笑着起身回礼:“国公夫人关心,也快了吧。”
她的封诰的等级比姜氏低了两个品阶。
姜氏连忙让她坐下:“不用不讲究这些。陈三老爷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