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萧游勾结睿亲王暗害长兴候。算是他们这边的暗棋。策划长兴候谋反一事,张居廉费了很大力气,而他当时刚任户部尚书。还顾不上这边,只是偶尔帮着出谋划策。结果这次宫变不仅败得莫名其妙。萧游死的也莫名其妙。叶限是怎么发现萧游叛变的?就算他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个少年。
陈三爷一直想找到其中的关键。
睿亲王死的时候,张居廉大惊。连夜找了他去商量,那时候王玄范也还在。他们先认为可能是萧游有问题,萧游当叶限的师父那么多年,难道真的没有恻隐之心?如果他临头反悔,很有可能和叶限说清楚。
但是萧游最后死了,这就说不过去了。如果萧游最后说清楚了,叶限应该不会杀他才是。只不过没人看到过他的尸首,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死。
如果萧游没有问题,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叶限背后还有个很厉害的人,帮他出谋划策。那这个人必定绝顶聪明,对朝堂的事了如指掌,运筹帷幄。对他们也是危害极大。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陈三爷因此派了冯隽去找萧游的旧居,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仔细把萧游和其他人的信都看了。
萧游和老长兴候、叶限的信都是说些琐碎的事,和睿亲王的信很少,多半是交接兵器,或者部署兵力的判断。和张居廉的信是分析他的诗词,也说过行兵打仗的事。
陈三爷看完了信,往后靠在椅背上,脸色平静。
“这个萧游——当年是个天纵之才。如果没有长兴候的骁勇善战,成亲王有他相助,应该是能篡位成功的。他奇到什么地步你们可知道?一堆铜钱他只看一眼,就知道铜钱的数目。行兵时算成五更走完,就绝对走不到五更一刻。一看作画人运笔的走向,就知道作画人是谁。”
书房里沉静得很,陈三爷说话的时候,他们自然只有听着的份。
萧游虽然是个人物,但毕竟传奇已经时过境迁了,谁知道他还这么厉害过?
两人面面相看,不知道陈三爷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张居廉让他看我的诗词字画,你们猜是看什么的?”陈三爷问道。
总不会是看他写得好不好……
冯隽似乎有些领会过来,心中一紧。
陈三爷反倒是笑了:“我虽防备他,却也不至于猜疑……难怪要用王玄范来牵制我。”萧游写给张居廉的信里提了,陈彦允意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张居廉想让萧游看他的野心和气魄,而萧游觉得他是个很具有威胁的人。张居廉哪里是忌惮他,这是早就开始猜忌他了啊。
没查到长兴候宫变后面的那个人,反倒是弄出这么堆东西。
书房中一时沉寂,江严过了会儿才问:“那您如何打算?”
陈三爷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廊下的灯笼,沉默了片刻。
他不喜欢有威胁悬在头顶。只是张居廉毕竟是他老师,原来帮过他许多。况且张居廉只是猜忌他,还没有真的做什么。他如今为官之道,还是张居廉教导他的……
“把这些东西先毁了,别让张居廉知道我查过。”陈三爷轻声说。
……一直到深夜,谈话才结束。
陈三爷回到书房里,顾锦朝早就睡着了。
陈三爷站着看了她一会儿,才伸手摸她的脸,佛珠上的吉祥结擦过她的脸颊。她可能觉得有点痒,翻身朝里面睡了。陈三爷不由笑了笑,坐在床沿上,却没有丝毫睡意。
顾锦朝觉得被褥里太冷,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床沿没睡。房里的蜡烛早就灭了,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坐着,顾锦朝反而被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来!
陈三爷翻身压住她,安慰道:“别怕,是我。”
锦朝才闻到陈三爷身上的檀香味。不由得说,“您怎么还不睡?我还以为真是什么鬼怪魍魉的。”
陈三爷却问她:“你怎么醒了,可是我吵到你了?”
他一点声音都没有,怎么会吵到她。顾锦朝摇摇头,“我就是觉得有些冷……”这屋子里没有地龙,火盆熄灭了就冷了下来。
他刚才不睡,是因为睡不着吗?难道还在想她和陈玄青的事?
顾锦朝不能不这么想。就算陈三爷知道她对陈玄青没有私情,相信了她。但是陈玄青毕竟是他的嫡长子,他不可能不在意嫡长子做出这种荒唐的事。
陈三爷伸手探进被子里,发现里面还没有他的手暖和。他叹了口气,脱了外衣也上了床。
顾锦朝是被冷醒的,她本来就有些怕冷。她怔怔地看着陈三爷……这是想通了?
“你不是冷吗?”陈彦允问她。
顾锦朝平日看着挺聪明的,就是睡醒的时候有点犯傻。这时候和她说话,她反应总要慢一些。
顾锦朝才明白他的意思,哦了一声。这是要给自己取暖啊!
她的手脚很快就缠上去了,陈彦允果然很暖和。
顾锦朝乖乖转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