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沙发和餐桌。
“这张床呢?”
她愣了愣,继续说,“那个床,是我自己买的。”而她准备把它扔掉。矮床记录了她这几年的苦,她不想再去回忆。
“这栋楼只有你放这种床?”
许惠橙疑惑着看他,不明白他为何提起这话题。她不确定道,“也许吧……”
钟定看着那张床。
他有天的早晨是在这房里醒来的。当时只有他一个人。他抬头望了二楼,那里的窗帘掩得很密实。他从身体的反应知道自己没有做,所以也没有兴趣去了解上面的女人是谁,起床后就直接走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里住的是她。
他回忆了下那天晚上的事,完全没有印象。大约那会儿又是喝醉了,所以才找了个这么劣等的女人来陪.夜。
许惠橙在床上倚着靠着,慢慢滑了下去。她感觉到一阵疲困,全身放松了下来。
她昨晚睡得很好。可是现在又累了。这种累是前所未有的疲乏。似乎是撑了几年的身体,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
她临睡前,还想唤一声钟定,可是出声的音量已经细不可闻。
钟定见她闭眼后不再睁开,便移步过去,手背贴了下她的额头。
没有烧。
他准备离开时,突然踩到一支油性笔,于是他起了坏心,在她的一边脸颊,写下一个大大的“丑”字。
钟定满意地转身出去。
像会所那类的地方,经营的话,肯定有些背后的支持。朱吉武那家店,在钟定眼里,不算是高级的场所。甚至,进去消费的,普通人群占了大部分。
真要算账么,把柄多的是。
不过,玩耗子,就得捉捉放放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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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定没有留下电话号码。
许惠橙当时在车上,想起要接名片时,他已经丢回了储物盒。
于是这天之后,两人失去了联系。
许惠橙在第二天,才开始一点一点收拾房间,重新扫出一条穿行客厅厨房的路。至于那些家具,她懒得再去搬移。
她出公寓楼时,仍会紧张地东张西望,生怕朱吉武突然窜出来。偶尔在路上见到他的车型,她都禁不住辨认一下车牌号。
许惠橙对于这个城市有着不美好的回忆,所以想着尽快离开。她买了三天后飞往C市的机票。
钟定没有特别提醒让她还钱的事,但是她心里记挂的是借款,所以怎么也得还。
只是,她找不到他。
说实话,她虽然知道钟家的企业在哪儿,可她不认为去到那里就能找得到钟定。因为钟定给她的感觉,就是无所事事的状态。爱玩就玩,想睡就睡。
许惠橙回首初初和钟定相识的场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哪里能预料到,一个劣迹斑斑的公子哥会在那样的困境中对她伸出援助之手。
她甚至可以说,这几年里,只有乔延和钟定对她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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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定回到D市后,感觉日子又无聊了。
他右肩上的伤渐渐恢复,但依然不怀好意地让田秀芸过来帮他换药,接着再有意无意地调.戏她几句。
田秀芸一直板着脸,神色未变。
这天,钟定侧身躺在床上,闲闲地浏览着旁边摊开的杂志,吩咐道,“田医生,右边一点。”
田秀芸依言行事。
“再右边一点。”
“往左。”
“往左。”
“往右。”
田秀芸在他的背上来来回回,一点一点帮他擦药。
钟定正好见到杂志上的“生日”两字,便又懒洋洋地问,“田医生,你快过生日了吧?”
“无可奉告。”她抿紧唇。
“又一岁了。”他啧啧出声,“真可惜,老处.女。”
她不回应,扶了扶框镜,继续手里的动作。
钟定轻笑一声,掀过杂志的页面。
老实说,田秀芸的手法没有那朵小花儿厉害。
这时,他联想到了什么,问道,“田医生,你有没有去疤的药?”
“钟先生放心,你的伤不会有疤痕。”
“有倒也不错,留个英雄勋章。”纪念他千年一遇的善举。
田秀芸瞥过他的半背。隐隐有些印痕,但不贴近去看,根本不会发现。“如果钟先生想要彻底完美嫩.肤,我可以送药过来。”
钟定笑意满满,特别提醒道,“要大瓶装。”
“是。”
田秀芸感觉钟定的心情挺愉悦,他漫不经心地翻着杂志,眼眸弯起了一轮新月。敷药过程中,他也是这样的状态。
她帮他缠上纱布后,他那部白色的手机铃声响起。
顿时,他的神情有些变,噙的笑容淡了。
钟定抓过手机,没有急着接听,而是任由它响着。
田秀芸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