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一幕的夏尔早知道简墨没有对简东动手,当然后来也知道简东也并没有抹除简墨的记忆。
这一对在总理府中彻底闹翻,要生死相见的父子最后居然是这样的收官。这让总理府事件后将全程打探地一清二楚的夏尔起初着实心惊了一段时间,只是后来的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平淡,让他只能无聊地打趣自己可能是观看了一场家庭闹剧。
只不过事实上夏尔心里很清楚,这两人都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的性格。
那一刻,简东是真的决意要抹去简墨的记忆,简墨也真的对他爸动了的杀心。
不远处的高楼上。
“三年时间还不够你放下吗?”李守俯视着斜对面街上咖啡馆里的两人,“你还是不肯见他。”
“见他做什么?让他向我炫耀最后赢了吗?”简东冷笑道。
“我觉得你是觉得自己没脸见他。”李守笃定地说。
“我没脸见他?”简东讽刺的看了李守一眼,“我又没把他怎么样,我怎么没脸见他了!如果我真想做什么,你以为当时他那个魂力波动能干嘛?”
简东怼完李守,抬眼看向玻璃窗前的简墨,心情复杂得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因为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其实不是纸人与原人和平共存的世界,不是以此想要向李青偃证明纸人对原人是不会构成威胁的。
我真正想要的,是我的造父,李青偃,曾经给过我,但后来又从我这里收回去了的——那一份发自内心的无条件的信任。
那是我曾经拥有的,最为宝贵、最为珍视的东西。
但是李青偃已经死了,这个东西已经无法找回。所以,你决定由你自己,亲自把这份无条件的信任交给我。
这是一场双向赌局。
当儿子的赌父亲内心最终选择的到底是把对已故造父的执念放在第一位,还是无数纸人的未来放在第一位、
当父亲的赌儿子,或者说是自己亲手抚养大的原人,对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了解多少,对他的品性信赖到底有多少?
异能传递和魂力攻击,说不清谁更快谁更慢。两个人都迫切地希望自己是那个赢家,却又都极不希望自己成为那个不得不赢的赢家。所以父子俩不约而同地做出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他们要等等看,对方是不是真的会对自己动手。
但伴随着那比一眨眼还要短的等待出现的高危风险就是——在等待的过程中,对方的异能传递/魂力攻击,到了。
一场在世界上无数次上演的囚徒困境,这一次居然却没有困住任何一个人。
我不知道,这是你判断出我的真实想法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种“策略”,还是源自你内心对我最真实的认识和最迫切的期望而做出选择。
但,我选择,接受。
“好了。我走了,你最近也忙得很,我就不打扰了。”李守拉了拉皮衣,背上大大的双肩包。
“你就知道我最近很忙?”简东瞥了他一眼。
李守向楼下抬了抬下巴:“当我傻吗?简墨昏迷那么长时间,醒后又直接公布了纸人还原法,这期间李家居然一点挽回措施都没采取,不要告诉我这其中没有你动的手脚。”
简东沉默,无言以对。
“你们父子的破事我就不再掺和了,我要抓紧时间出去浪了。”
李守走过的时候,简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等等。你这两三年是不是老了很多?”
李守嗤笑一声,带上摩托车帽:“是人就会老。”
简东抽抽嘴角:“不要告诉我你也还原了。”
“不,我还打算留着异能保护自己勇闯天涯呢。”李守看着简东疑惑的表情,笑了笑,“你是觉得既然我没有还原,为何会失去异能作用,开始衰老?”
简东的眼神回答他“正是如此”。
“李一,造父给了你长生的赋予,可是他并没有给我。”李守收敛了笑容,淡然地望着对方,“我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不过是李青偃赋予我‘守’你的使命所附带的’副作用’。当这个使命结束的时候,我的时间流逝自然就重归正常了。”
“虽然我并没有觉得像个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就不好,但无论谁知道自己出生的理由只是为了不让另外一个人走错路,大概都是高兴不起来的。”
“你觉得李青偃后来不够信任你,心里十分委屈——那我呢?”
李守说完,洒脱地拍拍简东的肩膀,没有道别,径直从他身边走了。
简东看着李守的背影,神色十分怅然。
告别夏尔,简墨和简要沿着马路,慢慢地走着。
“韩广平递交了一封申请,想保留李氏造纸研究所。他不想李氏这么多年来关于造纸的研究全部付诸东流。他说愿意虚位让贤,自己在所里作一名高级研究员就行了。”
“李氏造纸研究所确实值得我们重视。谁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李氏到底在造纸领域做出了哪些研究,对未来有没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