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够行使自我意志。因此二型纸人又被称作傀儡纸人。这类纸人想要达到造生的程度,难度奇高。
这大概也就是连蔚虽然只是一个特造师,却能够PK掉一众异造师,成为十二联席之一的原因吧。作为一个写造了绝大多数李家在总理府安插的代言人的造纸师,连蔚当初在泛亚的地位和影响力绝对不普通。
连蔚那个时候肯定不会在意那些被自己的造纸取代的原人的下场,但接下来连英的死就给了连蔚重重一击,而连英的死因更是令连蔚完全不能面对自己,以至于他此后干脆退出了造纸界,再没有写造过任何纸人了吧。
“前段时间他们来联系过我,”连蔚自嘲地笑了一声,“向我询问了其他造纸和一些人的联系方式。我虽然知道他们当时境况不太好,但也不想再和过往的事情纠缠,所以只是敷衍一下。现在回想起来,他们打听的人,有的是隶属总理府的安全部门,有的与C市现在一些实力比较强悍的团体家族有关……结合起来分析,我觉得阿首这次遇袭与他们关系比较大。”
他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
简要觉得自己大概能够理解连蔚的心情:“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您也不用觉得对不起少爷,又或者觉得告诉了我,会对不起您自己的造纸。这些造纸的行为您不用为之负责,而他们将来会有怎样的下场也归罪不到您的头上……作为我个人,对您提供的线索,我是非常感激的。”
连蔚沉默了一会,神情像是放松了一些。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他们的结局不用告诉我。”
被连蔚断定还有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如常的简墨,此刻感觉自己像是处于某个宇宙黑洞的边缘,又像是位于一团海洋的乱流之中,一会被数股力量来回死命拉扯,四肢五脏俱裂;一会又陷入无尽的漩涡之中,被转得晕头转向,眼花缭乱……
这种撕扯叠加眩晕的感觉来回反复,简墨也不知道到底进行了多少次,多长时间。他既喊不出来,也说不出来,只能被动地接受。唯一有印象的,是在无数混乱无序的片段中,偶尔瞥见一只炽白的树叶在远处飘动——似乎隔着玻璃窗户,无法靠近。
但即便这唯一的印象,在简墨的意识里也不是一直留存。他的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醒。模糊的时候,整个人又晕又痛,忍无可忍,无暇旁顾;清醒的时候难受的感觉虽也跟着清晰一两份,却勉强能够分心留意周围一二,直觉那炽白树叶十分重要,便伸手去抓。但无论怎么努力,那树叶总在远方回旋,未曾稍近一寸。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洁白的病床上,简墨的眼睛猛然睁开,抬手向前抓过去。但下一秒,他如同被电打了一样,整个人痛苦地蜷缩起来,竟然连平衡也掌握不了,向床下摔去。
一个人影出现在房间里,将下坠的简墨接住,重新放回床上。
“呕——”简墨根本看不清来人,全身抖得跟打摆子一样,躺在病床上,像一只大虾样蜷缩着不断干呕。可吐了半天,也只吐出一些清水。
那人将手指掐在他的内关xue上,掐了一会不见他好转,又轻轻按着他的檀中xue向下刮。
简墨感受到那手的温度,下意识喊了一声:“爸。”
这时,门从外面被打开,他感觉身边的人同时消失。
然后他听见了无邪和方廖焦急的询问声。
“头晕得很,不能睁眼,睁眼更晕。”简墨爬在床沿,面色发白,吐得胆汁都快没了。
简要将他慢慢扶起来,然后将放在床头上的温水递过去,让他漱一漱口刚刚呕吐过的口。
将水吐在水盆里,简墨感觉人稍微好了一点。他有些气虚地看了一眼简要:“这几天快熏死你们了吧。”
简要摆出一副颇为嫌弃的样子:“知道自己味道不闻就想点办法快点好起来吧。”
简墨慢慢靠在床上,手腕背压着额头,重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他仿佛想起什么,问道:“我昏迷的时候有谁来看过我?”
简要顿了一下,道:“我、无邪、方廖,连蔚每天都在。万千、三十六子、五十五纸他们各自有任务,但也都轮流来看过你。李铭来过,想探望你,被我拒绝了。”
“再——没有其他人了吗?”简墨没有听到那个名字,心里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一面又觉得有些失望。
“少爷还希望谁来看你?”简要的声音虽然含了调侃的笑意,但脸上却带上浓浓的警惕。
简墨闭着眼睛没有看到简要的表情,嘴角微微抿了抿,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动:“没谁。”
简要见他不说,也不戳穿,转移开话题:“上次魂力暴动的时候你是怎么恢复的?现在这样的情况可以试一试吗?”
“不知道。”简墨回答:“不过可以试一下。”
“连蔚说,爸爸的魂力波动稍稍恢复了一点。魂力损伤基本修复,但波动却还是混乱的,所以他还是会时不时会头痛头晕。”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