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炸机群对日军的轰炸只是滦河大战的开始!
李昌指挥炮兵第一军山炮、野炮、中型迫击炮部队和各军炮兵团过河后,在滦河西岸迅速建立阵地。重炮和火箭炮因为都是汽车牵引,等着工兵师搭建浮桥,就在滦河东岸建立阵地。
夏天天长,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正是农人们在地里干活的好时候。可惜激烈的枪炮声从早上响到现在,北宁路山海关到滦河边区段沿线的农田里看不到一个下地干活的老乡,打眼望去,不是炸弹激起的烟尘,就是在炸弹中东躲西闪的日军战车第三师团的坦克、自行火炮和汽车。
李昌举着望远镜,看着日军战车第三师团在轰炸机群大规模轰炸下的狼狈样,心里默算着距离。他在等,等轰炸机群炸弹投完离去的时机。
李昌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开炮的,那样会造成误伤。飞行员那么金贵,飞机那么金贵,要是被我军炮火误伤,那可真是罪孽!
轰炸机飞行员们那里理解李昌焦急的心情,他们脑子里记的是刘一民的命令:摧毁日军炮兵阵地,击溃日军战车第三师团。打的不亦乐乎,一波接一波,在日军战车第三师团行军队列上空往来扑击,追着日军的车辆打,似乎不把战车第三师团炸瘫就没有完成任务一样。
李昌心急的是轰炸机编队不给他开炮轰击日军第三战车师团的机会,日军战车第三师团师团长西原一策中将同样很心急,只不过他心急的是怎么能把部队带出东野中美轰炸机群的打击圈!同样是心急,心急和心急不一样。
西原一策和桑木崇明不同,他是战车第三师团师团长,知道被轰炸机群咬住的可怕后果。此刻,他是进退维谷,只能一遍遍地用旗语命令部队散开、散开,迅速散开。
散开的目的是为了便于坦克做机动规避动作,躲避航空炸弹。
日军战车第三师团离开隐蔽出发阵地就已展开了战斗队形。只不过公路上、乡间大路上前进速度快,日军战车第三师团各部队只能沿着公路和乡间大路前进,这样可以以最快速度向滦河边的东北野战军炮兵发起攻击。
日军要的是攻击速度,我军轰炸机群期盼的是日军坦克、装甲车、自行火炮、汽车糜集一团。
日军第三战车师团最大的噩梦开始了,美军东亚战略轰炸司令部的空中堡垒飞过来了,b17、b25,高度下降到3000米的时候,航空炸弹尖叫着,密密麻麻地朝着日军战车第三师团头顶飘落。这些空中堡垒载弹量都在九吨左右,一架飞机载弹量相当于9架日式重型轰炸机,这样低空集中轰炸,不要说是坦克、装甲车、汽车和自行火炮了,就连公路都被炸的一个大坑连着一个大坑,坦克也好,汽车、装甲车和自行火炮也罢,只要掉进大坑里就休想出来。
航空炸弹在爆炸,日军的坦克、装甲车、汽车、自行火炮在燃烧、在呻yin、逃窜,整个战场上尘雾弥漫,乱成了一团。
日军战车第三师团师团长西原一策中将这个时候已经绝望了,心里面把桑木崇明骂了一万遍,恨不得把战车开回去碾死那个蠢笨的家伙。问题是西原一策也清楚,就算他的战车第三师团呆在隐蔽集结地点不出动,也不行。那么大规模的部队,就像钢铁巨龙一样,哪里能隐蔽得住?时间稍微一长,必然被刘一民部的机群发现,那样更倒霉!
绝望的西原一策中将,眼见一辆辆战车、装甲车、汽车被航空炸弹炸的起火燃烧或者被掀翻、陷进大弹坑出不来,知道他的战车第三师团很快就要全军覆没了。
这个时候,西原一策的狂性也被激发出来了,亲自钻出指挥车炮塔,挥动着信号旗,下达了各车以散兵阵型加速攻击前进的命令。
西原一策这是壮士断腕,要以各车分散快速进攻来冲出轰炸机群的火力圈,冲到滦河边去,用战车炮和机载机枪把渡河的东野炮兵赶下河去!
这个时候,日军战车第三师团早已乱了。公路行不通、乡间大路行不通,残存的日军战车就转向了田野,在长势喜人的麦田里横冲直闯。战车是这样,那些残余的汽车、装甲车、自行火炮没有有样学样,跟在战车的屁股后头跑。它们需要战车给它们碾压出能通行的道路。
没有日军战斗机纠缠,日军的防空火力又已经被摧毁,纯粹是打靶一样的空对地攻击,轰炸机飞行员们自然打的更准、更猛了!
一辆日军的轻型坦克轰鸣着冲进了麦田,履带碾压着麦子。就在这时,一架轰炸机掠了过来,机载大口径机枪喷吐着火舌,一串子弹打在坦克正面的防护装甲上,弹头弹射开去,噼噼啪啪直响。可惜日军轻型坦克的防护装甲太薄了,这一串大口径机枪子弹打来,最后既然击穿了防护装甲,钻进了车内。坦克呜咽几声,熄火了。
跟着这辆坦克逃窜的汽车更惨,不用飞机机枪打、炸弹炸,半人高的小麦秸秆把汽车轮胎给裹死了,汽车呜咽几声,熄火了。车上的小鬼子跳下车就开始卧倒。说时迟那时快,一颗炸弹就在他们头顶爆炸,霎时间满地血污!
空对地攻击在继续,战场上的态势却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