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十二点来敲门的时候有光还在修改手下人IPO的路演报告。
“别忙了,陪兄弟喝两杯。”
“…好。”
“走,去我家院子。”因为张宴喜欢看书,张贺怕他一个人在家里闷坏,早早地叫人给他准备了秋千,还有木质很好的桌凳。
夜晚,天上有繁星闪烁,张贺哼起歌。
有光倒酒,尝一口,“味道很好。”
“这是我姐在波尔多私人酒庄里自己酿的,不外卖。明天你来我家拿两瓶,做红酒鸡翅好了,阿宴他很喜欢。”
“……”
两个人对着皓月星空浅斟慢酌,有光来了兴致,yin了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张贺敲敲玻璃杯,有悦耳的清脆声,他透过玻璃杯看景有光的脸,吐了个“酸”字。有光并不理会他,一口一口喝着酒。夜晚总是能够轻易让人放下防备,景有光仔仔细细地跟张贺讲知道云起分手的全部的喜悦,讲他要一点点攻城掠地地占有徐云起的全部身心。景有光一贯是冷静自持的,现在说起他对于另一个人的想往,流露出蓬勃的生机。
张贺像很多个夜里有光做的那样,安静地听完有光的话。等到有光讲完话以后,他满肚子的牢sao完全张不开口,他现在完全笃定阿宴这辈子都不会很徐云起和景有光有丝毫感情上的纠缠和牵绊,因为景有光的爱实在是机智又有力。
靳北婚礼这一天,云起做的事情倒是很简单,只是一直跟着新郎,帮忙递个酒杯和钻戒。
婚礼的证婚人是布朗教授,他在后台准备着,布朗教授太太坐在台下,左手拉着有光,右手扯着宋自稼,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们要抓紧。
有光头疼。
宋自稼摸上景有光骨节均称,肌理分明的手臂,带了力气握了握,有光想抽手,但是布朗太太和宋自稼的力气太大了……张贺坐在后一排,兴致盎然地唱戏。云起往下扫了一眼,看到有光低垂听布朗太太讲话的头,和他和宋自稼交叠的手。
这是张宴第一次见宋自稼。
张宴自己喜欢读书,多少有些知识崇拜,宋自稼出身中国最传统的知识分子家庭,背着四书五经长大,一言一行都极有风度和东方文化特有的张弛,张贺引见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开了个玩笑,“你就叫他自驾,自驾旅行,哈哈哈哈。”张贺为自己想出的双关语的笑话十分开心。
好幼稚啊……宋自稼翩翩的风度,连拌嘴都不与人拌。
张贺给张宴说宋自稼的职业,张宴很是惊讶,“他居然是物理学教授”
“怎么?”
“靳北和有光看着就是理科生,宋自稼不一样啊,他是我见到过最有大儒气的人,我觉得他提壶酒拎根毛笔就能写七言,他应该做个诗人。结果你居然告诉我他是物理学的教授,真的很有反差萌啊。”
反,差,萌。
张宴这时候还不知道今晚又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婚礼进行曲》是有光上手弹的,在悠扬的钢琴声里,新娘拿着一捧香槟玫瑰,穿着洁白的婚纱款款而来。这套婚纱的设计灵感来源于一个十分古老的童话,《小美人鱼》。
靳北在等着他新娘一步步走进他的过程里,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这婚纱买的真值!”
布朗教授的祖母是中国人,他本人也十分亲华,来到MIT的几乎所有留学生都得到过来自布朗教授或多或少的关照,靳北家庭失和之后得到了布朗教授夫妇很多的温暖,选择布朗教授做了证婚人。
靳北的交际圈并不大,来的都是不是同学,便是同事。大都彼此熟悉,到新娘抛捧花的时候,都起哄让抛给景有光和宋自稼。
靳北附耳给新娘,新娘直挺挺地往有光这边抛过来,两个人都灵活地闪开,留下了年过半百的布朗太太捧着花。
布朗教授说了声shit,走下来给结婚近三十年的太太一个亲吻,“I love you so much.”
“Me,too.”
这不能不叫人感动。靳北拉着太太的手,“我们会像老师一样幸福的。”
新娘子回了个“嗯”字。
婚礼结束以后,景有光载着张贺张宴徐云起回家。那三个人都或多或少喝了酒,虽然意识都清明,但是坐在后座位上显得亢奋地不得了。
张贺不怀好意地问张宴,“阿宴,我们做道选择题。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会选择以下哪个人结婚。A明超 B 明远 C景有光 ”
明超和明远是张贺一个大院里长起来的,跟张宴打过许多照面。
张宴毫不犹豫地回答,“我选D”
张贺心里得意,知道这个人十足地爱他,捏捏他的脸,“没有D。”
张宴一把拽过他,“D就是宋自稼啊!”
D是宋自稼啊。这让自诩张宴特别特别爱自己的张贺同志犹如挨了一块搬砖,犹如心里被插了一把尖刀,刀捅进来还转了两转,疼。
有光笑得肩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