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的朋友圈,周腾莫名其妙地失眠了,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一整晚,直到天微亮才将将迷糊了一会儿。
这会儿太阳已经爬上了山头,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周腾明显感觉到困意来袭,团长念经似的叨逼叨,听得他愈发困了,没一会儿就感觉脚下轻飘飘的。
差点一头栽倒的时候,团长突然提高了嗓门,周腾的魂都给震掉了半边。
“最后强调!安全问题!”团长脖子上青筋暴起,神色严肃,“无论是拉练途中还是到目的地打靶,必须严格遵守纪律!对于违反纪律者将严惩不贷!能不能做到?”
“能!能!能!——”
“好!”团长喊,“各连队,准备出发!”
一声号令,各个连队的教官纷纷跑到队伍最前面开始整顿,训练场上的口号声此起彼伏。
“全体都有!向后转——”
陆阳重新跑到队头,扬声道:“都检查一下自己的水壶,来回三十六公里就这一壶水,一定要合理分配,防止漏水!”
全连纷纷低头检查水壶,曾睿趁机回头朝周腾使了个眼色:“喂,腾哥!”
“有屁快放。”周腾按了按太阳xue,一脸嫌弃地抬眸,“屁桶。”
“呸!你才屁桶!你知道你这叫什么?”曾睿笑道,“口嫌体正直!”
周腾勾了勾嘴角,没搭话。
“腾哥,我和沈非他们几个水壶里的水都是你早上起来灌的吧?”曾睿啧啧两声,“早上起来我们几个一摸水壶温温的,感动得涕泗横流,鸡儿硬邦邦啊!”
“是么?”周腾抬了抬眉,语气淡淡,“我就早上泡了个脚,顺便把洗脚水给你们灌上了。”
“屁!”曾睿咯咯笑了两声,“你他妈嘴比鸭子嘴还硬。”
“还能有你鸡儿硬?”
“日哦。”曾睿笑骂。
室友沈非也探了个脑袋过来,附和道:“腾哥!你简直是全能型十佳好男人啊,高大帅气,温柔体贴,我现在就想嫁你!”
“可千万别。”周腾抬手,“求你饶了我,另觅基友吧。”
“哈哈哈!”
几人没边际地东拉西扯,完全没注意到陆阳走到了旁边,他瞪向曾睿和沈非,把连旗往他们怀里一推:“逼话多?路上你俩扛旗,打头阵。”
几人对视一眼,周腾憋住笑。
“赶紧去,掉皮掉rou不倒旗啊。”陆阳又说。
“知道了。”曾睿不满地瘪瘪嘴。
等曾睿和沈非扛着旗走开,陆阳笑着在周腾肩上拍了一把:“鼻子好点没?”
周腾早上摘掉了纱布,鼻梁上还有些淤青没散,笑着说:“没事,小伤。”
“没事就好。”陆阳又问,“体力呢?也还行?”
“啊,应该也没问题。”周腾笑了笑,“昨儿睡太晚,没时间撸。”
“你他妈的。”陆阳笑着指了指他,凑近了些,轻咳一声,“那什么,今儿拉练回来就休息了,咱跟十五连长他们几个约波球?”
一提打球,周腾困意全无,想也没想就应了:“成啊!没问题。”
“行,就这么定了,拉练回来我联系你。”
“成。”周腾笑着说。
陆阳说完,扭头走回队头,朝全连下了口令:“出发!”
最近的军训力度过大,每晚回宿舍都在十点左右,周腾总抽不出时间打篮球,憋得难受。
这会儿和连长一拍即合,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他笑着摸了摸鼻梁,却鬼使神差地想起昨晚Cao场上曾睿和叶茗的对话。
打篮球装逼,撞到篮板上伤了鼻子。
这说得是篮球场上大名鼎鼎的追风少年周腾?
周腾敛起笑,眉心也跟着蹙了起来。
他明明灌篮跟玩似的,上次就是个千年遇不上一次的意外。
怎么就被她知道了?
不行。
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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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逶迤前行的长龙部队终于抵达远在十八公里外的目的地——烈焰部队靶场。
全团顺利会师,每个连成方块队形静坐在原地休息,等着打靶安排。
火炉似的大太阳烤着大地,再加上一路劳碌奔波,大家都有些蔫蔫的。
叶茗皮肤白,这会儿小脸被晒得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
摘掉帽子,一股热气从脑门冒出来。
饶是如此,置身期盼了许久的部队靶场里,叶茗还是激动得左顾右盼。
四面八方杂草丛生,铁丝网隐匿在rou眼难辨的地方,还站了一圈身姿挺拔的哨兵。
远处立着几面环形靶子,耳边震撼的训练声和枪声此起彼伏,吓得人直哆嗦,颇有部队的威武和森严。
叶茗内心的钦佩之情和光荣感油然而生,而最重要的是——
她终于要摸真枪了!
她终于要拥有一枚子弹壳